轎夫們正抬著轎子往王府而去。
坐在轎中的金建德低著頭,緊抿雙唇,看著那條斷腿,蒼白的臉上隻剩下了落寞。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建德眉頭聽到外麵傳來說笑聲。
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隨即,他掀開轎窗上的簾子往外看去,原來已經快到了王府門口。
而在府前,此刻聚著數名身著奇特服飾的男人正在攀談,人群中間有個身影頗有些熟悉,似乎像是自己那久未見麵的小弟金建忠。
但看他所穿的那服飾,戴著的帽子,又有些不像弟弟的著裝,顯得古裡古怪,金建德一時之間也難以確認。
但很顯然,他們是剛抵達王府的,周圍還有一群車馬。
下一刻,金建德就看見府中的老管家福伯笑著迎上前來,帶著這群人往裡走,而那戴著黑帽的男子正熟稔的和福伯打著招呼。
直到這時,金建德才終於確認,那真是自己的弟弟金建忠。
“建忠!建忠!”
金建德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他從轎上的窗口伸出頭,大聲喊了起來。
戴帽男子此時剛走到門口,聽到喊聲當即扭過身。
一眼便看到不遠處轎夫們抬著轎子走來,見到窗口中探出的臉,他眼前一亮,臉上浮現出笑容。
“二哥!”
一聲喊完,金建忠對著身邊一名中年男子道:“麥立瑞爵士,家父已經備好宴席接待你們,您先跟隨管家進去,我隨後就來。”
與乾人不同,那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黑色及膝長衣,衣服設計的極其緊身,在胸口位置嵌著一個銀色的徽章,徽章上是一隻鷹的標識。
而男子那白皙的臉上,最顯著的特征則是那深陷的眼窩與那高挺的鷹鉤鼻。
此刻,聽到金建忠的話,他點點頭。
而後他拿著手杖,踩著那油光鋥亮的皮靴跟著眾人往裡走去。
金建忠則一手壓著帽子,小跑著往正過來的轎子趕去,他滿麵笑容,隔著幾十步就叫了起來:
“二哥,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彆跑了,我都要進家門了。”
“我還以為你年後才回來呢。”金建德笑著打招呼。
一兩年沒見的弟弟歸來,這讓金建德那壓抑的心緒好了很多。
看著奔來的弟弟,金建德詫異於他所穿的古怪衣服,但看他箭步如飛,狀態飽滿,這點疑惑很快便被重逢的喜悅所取代。
轎夫們抬著轎子繼續往前走,金建忠這時也到了轎子跟前,他走到窗口旁邊看著金建德笑道:
“二哥,好久不見了啊!”
金建德笑著點點頭,“嗯,你小子去了海外,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我剛剛第一眼還沒認出你來。”
說著,他的目光從弟弟頭上的那頂黑帽往下掃去,接著笑道:
“你這穿的古裡古怪,這都什麼呀。”
金建忠哈哈一笑,站定身子一手押著頭上的帽子,一邊轉了一圈,笑道:
“這叫夷服!”
“遠比我們大乾衣服要好得多!”
“在海外,大家都這麼穿,也就咱們大乾人穿那粗俗難看的長服了。”
說著,他摘下帽子,露出油亮的頭發,一臉得意之色。
金建德笑著搖了搖頭,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