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爹!你是明白人啊!”
這話一說出來,金建德鬆了口氣,他就怕父親和大哥一樣,還想著靠神機營擊敗叛軍。
逆賊那可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輸了橫豎是個死,而朝廷要是輸了,那可什麼都沒有了。
拿家族百年基業和逆賊去拚嘛?很明顯,這完全不值得!
有道是風水輪流轉,今年逆賊運勢夠好,但時日一長,一定會爆發矛盾!
先遷回發家之地南澤,保存力量,日後.....日後再說!
這一瞬間,金建德竟然在悲痛之餘冒出一絲求得生路的欣喜出來。
但很快,金風鸞的怒吼就讓他心中一跳,欣喜蕩然無存。
“遷都?讓朕遷都?!”
“混賬!金陵是大乾國都,朕是一國之君,金陵就是朕的龍居之地!怎能遷都!”
“讓朕遷都,萬萬不可能!”
金風鸞已從龍椅上坐起,一臉怒色的叫著。
唉........金建德心中發苦。
沒有絲毫的遲疑,他急忙說:
“陛下,都這個時候了,不遷都不行啊。”
“大哥率兵去鎮壓叛軍,結果猶未可知,若是出了差池,讓叛軍殺進金陵,那可就糟了!”
慶王還未開口,金風鸞的尖銳叫聲跟著就來:
“建仁不是還有神機營嘛!怎麼就不行了!”
“狼煙傳到了京師,又不是逆賊人到了京師!遷什麼都,逆賊還沒來,就要朕灰溜溜的逃走嗎?”
“朕的顏麵都不要了?”
“若是遷都,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事實上,對於能否在接下來的戰事中鎮壓叛軍,金風鸞心中是沒底的。
但遷都她實在無法接受,這等於就是向天下人說,自己怕了逆賊,等於是讓出皇位給逆賊了。
這如何能接受?
要知道曆朝曆代,自從金家成為大乾之主後,不論大乾到了何種地步,還從未有一任君主遷都。
到了自己手中,就要做出先例,灰溜溜的遷都,跑回老家南澤嗎?
自己貴為一國之君,那豈不是顏麵無存,讓人恥笑?
她丟不了這個人。
金建德見她不同意,隻得又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父親。
而此時,聽著金風鸞的尖銳叫聲,慶王歎息一聲道:
“陛下,如今局勢不明朗,若非無奈,微臣也不想提出遷都的建議。”
“隻是.....奈何戰局未定,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戰事,誰也無法保證會倒向何方。”
“陛下雖是背負龍運之人,但如今逆賊似乎也有些氣運在身。
雖說隻是一時之盛,但眼下他鋒芒畢露,實難以攖其鋒銳。”
“有道是潛龍在淵,一時失利,更應沉住氣,先遷去南澤,那是咱們當初的龍興之地,如今龍回故地,倒也未嘗不可。”
金風鸞劇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靜,但卻依舊悶不吭聲。
慶王略一沉吟,而後繼續說:
“北涼為逆賊所占,東海有扶桑作亂,更有那赤潮盟的人在暗地裡作祟,到處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