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同樣心懷鬼胎,周啟義幾乎立刻就往學費的方向去猜了,明天就要開學了,楊望材這個不成器的化生子,八成是來偷學費的。
算這小子識相,知道用偷的,而不是光天化日地明搶,不然他還真不好旁觀。
進了屋,楊望材也不敢開燈,摸著黑跌跌撞撞地往樓梯間走,進了樓梯間,有月光照進來,楊望材才走得順當一點,
上樓後,他蹲低了身體,先扒著窗沿觀察了一遍。
真是天助我也!
黎夏居然跟黎漾睡在一起,楊望材難掩欣喜,直接笑出聲來把自己嚇了一跳。
還好這突兀的笑聲隻嚇到了他自己,屋裡睡著的人都沒有反應,楊望材拍了拍心臟,摸進了黎夏屋裡。
“怎麼燈也是壞的?”房間裡沒有人,楊望材就想開個燈找,結果一拉電線,燈居然沒亮。
沒有辦法,隻能摸黑找了,好在有月光照進來,不至於黑不隆冬。
黎家楊望材在翻箱倒櫃,黎夏黑暗裡聽著動靜,心高高提起著,時間太緊沒時間跟黎南解釋,她也沒叫黎南起床把門鎖上。
但願楊望材聲音小點,彆把黎南吵醒來,不然就東風怕是要改向了。
樓下周家新房,也有人趁夜來找周啟義,“叔,我現在去嗎?”
正是周啟義找過來,準備去偷黎夏學費的人。
自打黎南大病一場好了後,周啟義就覺得各種不順利,也沒什麼實際上的事,但就是處處受阻的感覺。
所以周啟義早就琢磨了這一出,沒有之前就讓人動手,是怕還有時間給黎夏想辦法,和楊望材不一樣,她們那個大舅對她們可掏心窩子的好。
這明天就要開學繳學費,學費丟了,黎夏慌亂之下,他再拿著錢出現,正好雪中送炭。
周啟義從口袋裡摸出包新煙來,遞給對方,“用不著了,麻煩老弟跑這一趟,這煙拿去抽,還有錢,喝頓好酒。”
雖然跑了趟空,但有煙有錢也不虧,對方跟周啟義坐在一起抽了根煙,就縮著肩膀又走了。
周啟義看了眼黎家的大房子,等看到楊望材懷裡抱著個東西從後麵溜出來走了,才蓋上被子睡覺。
現在隻用等天亮了。
……
淩晨也不知道是幾點,路上突然傳來嬉笑怒罵的聲音,間或有人鬼嚎兩聲,肯定是那些打流的從鎮上瘋夠了回來。
周啟義被吵醒煩躁地往裡側翻了個身,這些人年輕氣盛,估計也沒少喝酒,輕易挑釁不得,他還當沒聽見吧。
“這就麼點破磚頭也有人守著,沒勁!”
“我瞅瞅這裡頭睡的什麼人……呸,睡了個糟老子子,走走走,沒意思得很……”
“等我尿個尿,嘿嘿!”
“我也來……”
接緊著就是一陣劈裡啪啦的下雨聲,也不知道是幾個人一起衝著雨棚撒尿,周啟義是敢怒不敢言。
剛剛有人撩開雨布,那股濃重的酒味差點沒熏吐他,都是群醉鬼,可講不清道理的。
好在他們很快就走,聽著聲音漸漸遠去,周啟義困意翻湧,這次徹底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