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
“姐?”黎南沒得到答案,又問了一遍。
黎夏想了想,不打算讓自己想東想西下去,“等會我進去把床上的東西拆了,彆的東西等爺爺回來,問過他再收拾。”
得到答案,黎南忙活去了,黎夏坐了兩分鐘,起身往陳爺爺那屋去。
昨天送水進屋的時候,黎夏沒有細看,白天走進來才發現,屋子裡滿滿當當的放滿了東西,好些東西放在那裡明顯就是動都沒動過,落了一層灰。
但有活動軌跡的地方,房間裡還是乾乾淨淨的。
床還是老舊的雕花木架子床,上頭的蚊帳都發黃發黑了,黎夏摸了摸被子,是乾燥的,應該有常曬。
但棉被已經很硬了,還有一股濃重的老人味。
到底是兩個年邁的老人,一個糊塗沒有太多自理能力,另一個自己有殘疾還要照顧對方,能夠管好吃穿就已經不容易了。
黎夏忍住心酸,把床單被褥拆下來,拿出去交給黎南,又把被褥都抱出來在外頭晾上。
其實都應該換了,但老人家的東西都是用慣了的,突然換掉怕她們不習慣。像黎夏奶奶以前,床都睡成了山丘狀都不願意換軟和一點,平整的褥子。
黎夏打算等陳爺爺回來,跟他商量一下,做一下思想工作,再換。
“真是勤快的孩子”隔壁趙爺爺一家吃過早飯出屋,就見院裡滿滿當當地掛滿了墊被褥子。
看到黎南在院子裡洗床單,趙爺爺愣住了,“咋你一個男娃在這裡洗呀!”
黎南從來就沒有男孩子不做家務的概念,他爸以前也做的,他揚起笑臉,“趙爺爺、錢奶奶還有趙叔早,我姐在忙活彆的呢。”
“這活可不該讓你乾。”趙爺爺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正好隔壁徐文文出來,她手裡牽著個四歲大小的男孩子,聞言揚唇一笑,“趙叔,你這話可就沒道理了,男孩子就多了那二兩肉,憑什麼就比女孩子金貴呀!”
趙爺爺搖頭,一臉我不跟你爭辯的表情,見自己兒子推著三輪車出來,忙拿起秤跟上去,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院子。
“東東,喊哥哥,以後跟哥哥學,做個愛勞動的男孩子。”徐文文晃了晃兒子的小手,示意他喊人。
徐東東低聲喊了人,見黎南衝他笑,不好意思地躲到了他媽媽腿後,然後扒著腿,悄悄打量黎南。
昨天徐文文在外頭吃的晚飯,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跟黎夏他們遇到。
這會黎夏正好抱著陳爺爺墊在被褥下的蛇皮袋子出來,見狀招呼黎漾,“漾漾,給弟弟拿糖吃。”
黎漾已經梳好了頭發,正陪著胡奶奶坐在一起看院子邊上不知道哪家種的蔥和蒜。
呼到黎夏招呼,她跟胡奶奶說了一聲,就跑進屋裡拿了滿滿的一大捧糖出來,徐東東拿不下,就都塞給了徐文文。
“謝謝姐姐沒有呀?”徐文文眉眼彎彎。
徐東東忙奶聲奶氣跟黎夏和黎漾道謝,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可愛極了。徐文文自己又道了次謝,跟屋裡的人招呼了一聲,就牽著徐東東出了門。
院子裡熱鬨了幾分鐘,很快又安靜下來,黎夏把東西都弄出來,要曬的都晾好,要洗的都交給黎南,自己去廚房燒熱水。
這會太陽已經出來了,黎夏打算給胡奶奶洗頭發再洗個澡。
陳新春和陳新桂兩堂兄弟回來的時候,胡奶發都已經半乾了,穿著乾淨的衣物,正坐在院裡教黎漾編草蜻蜓。
不同於陳新春臉上的嚴肅,陳新桂整個人樂嗬嗬的,好心情都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