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堂伯給她拿了多少錢!”梅芬路過看了一眼,回屋就忍不住跟陳林秀念叨。
黎夏離開的這些天,陳林秀他們這屋也隔了一下,陳正和陳軍兄弟的床鋪,也改成了上下鋪,放到了裡間。
因為梅芬的要求,陳正兄弟住的裡間比較小,麵積主要讓給了梅芬和陳林秀住的前屋,這裡不光是夫妻倆的臥房,也是平日裡待客吃飯的地方。
陳林秀正在看書,聞言不耐煩地扭開身子,“你管他,反正沒有黎夏幾個,也落不到我們身上。”
“……沒用的窩囊廢!”梅芬氣結,低聲嘟囔了一句,抱起小兒子,甩門出去了。
徐文文周天也沒有上班,跟同樣沒有出車的弟弟徐華華帶著兒子東東出外頭玩了一天,回來就碰到梅芬臉色沉沉地出門。
本來徐文文還想跟對方打聲招呼的,結果梅芬黑著一張臉,壓根不理人。
“什麼人呀!“徐文文眉頭皺起來,跟梅芬這種人同住一個院子,實在是太影響心情。
但彆處也實在沒有像陳新春這樣,房子還算大,房租又便宜的地方租了。
芳草巷雖然在棚戶區的範圍,但這裡是老城區,一街之隔的對麵,才是真正的棚戶區,彆看那邊條件不好,但租房價格可一點也不便宜。
徐東東小大人似地拍了拍他媽,“高興。”
“小機靈鬼!”徐文文捏了捏兒子的小臉,看到黎夏的身影,立馬笑著道,“夏夏回來啦?”
難怪梅芬臉色那麼臭,跟欠了她錢似的。
“文文姐。”黎夏聽到聲回望過來,笑著跟徐文文打了個招呼,又喊徐東東過去吃糖。
徐文文很喜歡他們姐弟妹三個,拍了拍兒子的屁股,讓他過去,“華華給你把藥帶回來了,我拿給你看看,是不是那兩樣。”
是黎夏托徐文文幫忙從滬市帶的藥,她忙點頭道謝,徐文文揮了揮手,直接進屋。
“什麼藥?”陳新春問黎夏。
她話才問完,徐文文就已經風風火火地拿著買好的藥進屋了,“看看。”
黎夏拿過來看了眼,看了盒子,又拆開看了說明書,才把藥遞給陳新春。
陳新春年輕的時候沒機會進學堂,當兵的時候讀了掃盲班,是認字的,看到藥名字,他眼眶就忍不住有些濕潤起來。
這幾種藥,醫生跟他推薦過,說是效果要好一些,副作用也要小,但就是貴,還難買。
陳新春雖然老戰友不少,但他是個十分不願意麻煩彆人的人,隻開始的時候,托人捎過老伴需要的藥。
但也隻托了幾回,發現彆人其實很不耐煩後,他就再沒有去請托過彆人,反正也不是完全沒有藥吃。
“你這孩子……”陳新春有些哽咽,說著就抬手去揉眼睛。
胡奶奶雖然糊塗懵懂,但幾乎馬上就感覺到老伴情緒不對,抬手就去拉他的手,想看他怎麼了。
陳新春忙擦乾淚水,握住胡奶奶的手,輕聲哄她,“沒事,沒事啊!咱好好吃藥,爭取活久一點。”
徐文文有些感動地看著,是真心羨慕老兩口的感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