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店靠北的語言,就是這個口音,黎夏上輩子曾去那邊做過一段時間的野導遊地陪,沒有證的那種,負責接待國內的遊客。
當時黎夏是被人騙了,說做導遊地陪賺錢多,還有小費可以拿,她就一頭紮了進去,努力學了很久的當地話。
她緬店語讀寫不怎麼行,但是聽和說完全沒有問題。
怎麼辦?現在她應該怎麼辦?
黎夏有些慌,上輩子,她活得平凡而普通,在死之前,危險的事她也遇到過,但多是被偷被騙,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再危險一點,涉及到人身安全的,都是在電視和報紙裡見到。
如果不是上輩子巧合遇到周青,又是在去見周啟仁的路上離奇身亡,她甚至聯想不到弟弟妹妹的意外是人為。
說起來可笑,上輩子到死,她都沒有見到周啟仁。
所以,像這樣刀口上舔血,凶殘到沒有下限的人,生平第一天,黎夏跟他們擦肩而過。
直到走到路燈完好的地方,黎夏也隻是微微鬆了口氣,依然不敢回頭,她太害怕了,就怕自己哪裡露出端倪,那兩個人尾隨在她的身後。
“黎夏,你們怎麼來了?”陳新春滿臉疲憊,看到老伴和黎夏時,都有些不敢相信。
黎南打著手電,也喊了一聲,“姐,奶奶。”
“你們怎麼這時候才回?”黎夏強壓住心底的恐慌,裝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開口問。
陳新春搖了搖頭,“我們到了醫院,但護士說阿境下午四點多就打完針走了,我不放心,又讓小南陪我去了趟阿境的宿舍。”
可去了宿舍才知道,林境壓根也沒有回宿舍去。
陳新春擔心得不行,但林境在省裡也沒有彆的親戚,除了他和老何家裡,還有宿舍也沒有彆的地方可去。
老何不在家,林境不會去何家,十有九之是出去執行任務去了。
想到林境身上的傷,陳新春就著急。
但著急也沒辦法,他現在根本找不到林境的人。
“等他回來,看我不抽他!”陳新春氣道,上前拉住老伴的手,對黎夏緩聲道,“回去吧,不管他了。”
四人一起往回走,陳新春牽著胡奶奶,絮絮叨叨地念著她,“是你又不聽話吧?以後可不能這樣,大晚上的,不安全……”
走過來時那一段昏暗路段時,黎夏心裡有些慌,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直往外冒。
然而那裡靜悄悄的,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黎夏的幻覺,也沒有彪形大漢突然跳出來,抓住她們當人質。
“姐,你是不是冷?”黎南好像聽到黎夏牙齒打架的聲音了。
黎夏回過神來,聲音微微僵硬地說,“沒有,沒事,快點回去吧。”
“……”黎南,一點也不像沒有事的樣子。
就連陳新春都回過頭來看了黎夏一眼,不過人麵光線不看,看不出黎夏的臉色有哪裡不對勁。
直到回到家裡,黎南才嚇了一跳,拉住往前走的黎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白?你的手為什麼也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