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車窗大開著,秋風陣陣吹進車廂裡,黎夏握著欄杆,目光隨車掠過窗外的風景。
幾分鐘後,公交車到達停靠點,阿黑突然發難,他嚴肅著一張臉,一把抓住站在黎夏旁邊的男青年,“你想乾什麼!”
變故突如其來,男青年整個都蒙了,滿臉茫然地看向抓他的人,又下意識地掃了眼瞬間對他不恥的其餘乘客。
他想什麼?
他什麼也沒乾啊?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居然敢偷東西,走,跟我下車去派出所!”阿黑一臉正義,扯著青年就要下車。
車上的乘客也群情激憤,嚷嚷著如今世風日下,一定要把青年送去派出所教育才行。
男青年都傻了,什麼偷東西,偷誰的東西?怎麼還有空口白牙直接汙蔑人的呢?
“我沒有!我好好的站著呢,我沒有偷東西!”男青年冤枉極了,他忙為自己辯解。
然而他此時所有辯解聽起來都是狡辯,在已經給他定罪的眾人心裡,他就是小偷。
阿黑冷哼一聲,“還敢狡辯,我剛剛親眼看見了,你偷這小姑娘的東西!要不是我發現得早,你就得逞了。”
說著,他手指向黎夏。
本來阿黑的打算是,在車停穩的時候發難,男青年慌張之下,會掙脫逃跑,這事完美謝幕,他也有了接近黎夏的理由。
但江省的人未免也太有正義感了,車門開到一半,又被售票員給拉上了,還有兩個男同誌也擠到了這邊,以防男青年逃跑。
不過阿黑也不擔心,沒經過事的小姑娘,驚慌之下必然從眾,再加上有他做證,這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要對方實在能自證,他也能說是看錯了,不過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我沒有!”男青年都要急哭了。
車裡的乘客哪裡會聽他的狡辯,而是把目光都投向了黎夏。
黎夏冷靜地看著這一幕,麵對眾人關心問詢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他沒有偷我的東西,他兩手一直握在欄杆上,我都看到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售票員站出來,“小姑娘,你不要害怕,我們都在這裡替你撐腰。”
然而黎夏還是搖了搖頭,她目光沉靜,並沒有害怕的神色,“我確定他沒有碰到我。”
兩人間始終隔了幾厘米的距離呢,這男青年雖然站在她身邊,但一直控製著身體,沒有挨過來。
上輩子黎夏剛到大城市沒多久,就被偷了幾次。
那時候她剛剛工作,工資不高,身上本來就沒錢,每次都是好不容易攢點錢,去添置一些東西,結果東西沒買到,錢總被偷,有時候衣服還被割破沒法再穿。
被偷後真的是又生氣又委屈,每次都要沮喪好久。
打那幾次以後,她在這種人多容易有小偷的地方,都十分警惕,已經養成了習慣。
如果有人偷她的東西,她第一時間就能感覺到。
她憎惡小偷,如果男青年真的是小偷,她也絕對不會包庇。她一個人或許不會莽撞,但這麼多人,怕什麼。
可如果男青年不是,那抓著他,非說他是小偷的那一位,意圖就很有些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