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全能長姐!
黎夏倒是發現了陳新桂有幾分不對勁,她雖然討厭陳新桂一家上竄下跳,總愛沒事找事,但也不至於看著個老頭受罪。
跟陳新春提了一聲,結果陳新春去那邊說的時候,反而被頂撞了回來。
說陳新春多管閒事,手伸到彆人家,不如擔心自己,說黎夏幾個不是正孝順,為著的還是陳新春的那個大院子,等陳新春動不了了,還不定有她們家孝順,說不定死了後,就一卷草席子卷了下葬雲雲。
當子女的非要不孝順,黎夏總不至於把陳新桂接回來管,她還沒那麼賤,但陳新春受了氣,她總是要想辦法找補回來的。
頂撞陳新春的是那邊陳家的二兒媳婦,黎夏一個小輩跑上去罵,也不是那麼一回事,黎夏還嫌浪費時間,她直接跑去居委會,找居委會大媽來管這回事。
讓居季會大媽上那邊陳家門,把人都訓了一頓後,黎夏又跑去金店,分彆給陳新春和胡奶奶打了個金戒指和金耳環。
“你這孩子,錢在口袋裡跳還是怎麼回事!我和你奶奶不要,你趕緊拿去退了。”陳新春拿到東西,第一句就是訓黎夏,訓完心裡又覺得熨帖,高興得要命。
黎夏笑,“我就樂意給你們花錢,不趁你們現在身體好的時候對你們好,難道真等你們動不了啊,活著的時候不孝順,人沒了葬禮辦得再風光,那也是假的。”
後麵的話是說給那邊陳家聽的,也是事實。
子欲養而親不待,大部分時候,根本不是親不待,而是雙親在的時候,根本沒人上心,等人沒了再嚎這一句,假不假啊。
非得大富大貴才能對父母,對老人好呀,都是虛偽的借口。
“彆苗頭也不這麼實誠啊。”陳新春掂了掂重量,可不輕,“這東西爺爺收著,以後留給你們。”
收下東西,陳新春也沒藏在牆洞裡,當天就都戴上了,牽著胡奶奶美滋滋地在外頭轉了幾圈,跟鄰居們炫耀個夠以後,才把東西摘下小心收了起來。
“這金子,以後都是要留給你們大姐的,你們沒意見吧。”陳新春還私下找幾個小的說悄悄話。
叫黎南和黎漾就是個意思,主要還是跟陶然和陶桃講。
東西是黎夏買的,但陳新春也怕小的覺得東西已經買給他們老兩口,就是他們的,以後沒了要平分。
陶然有些莫名其妙,“那本來不就是大姐給你們買的嗎?我不要,爺爺,過幾年我也能給你們買。”
不管能不能實現吧,陳新春聽到這話就高興。
兩邊的對比太明顯了,陳新桂那邊一家幾口,是又氣又恨,隻等著陳新春哪天中風癱了,黎夏原形畢露。
被黎夏這麼一刺激,陳新桂和生活待遇好了幾天,但伺候了幾天,那邊幾兄弟又互相推脫起來,尤其陳林秀在外頭把婚一結,上麵的嫂子也非要陳林秀把陳新桂夫妻接過去。
父母又不是他們一個人的,不能總他們管著吧,同樣的親兄弟,誰都不想一直照顧的話,那就輪著,一家三個月唄。
老太太還能動,能帶孫子,這幾家倒是搶得厲害。
陳新春看著自己的堂弟也怪可憐的,但再可憐,他現在也頂多是看不慣,去找居委會的領導幫忙調解一下,不會親自去管。
他雖然是當大哥的,但也管不到彆人的家務事上頭去,最後還憑白惹上一身騒。
陳新春也一大把年紀了,比陳新桂還大呢,家裡孩子孝順,他就不給自己找氣受了,少受點氣,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年。
街坊鄰居最近議論陳新春家裡的事還挺多的,有些人就覺得,陳新春老糊塗了,應該把東西牢牢握在自己手裡,這樣小輩才能更孝順,也有人覺得,給了就給了,黎夏不能因為這點東西就改變。
陳新春糊塗嗎?他肯定不糊塗。
東西攥在手裡,圖那點利益的小輩自然會捏著鼻子孝順,但那樣的孝順,受起來心裡也不舒坦,像黎夏他們這樣真心孝順老人的,手裡就是一點東西都沒有,他們也會一直孝順下去。
再說了,房子他也不是給黎夏一個人,五個孩子都照顧到了,給出去也好,省得陳林秀一家老惦記著這幾間破屋。
要他說啊,早該給了,給了陳林秀就死心了。
看看現在這情況,陳林秀搬出去多利索,心寒肯定是心寒的,但陳新春活到這把年紀,很多事都已經看開了,不至於因為早看清的人傷筋動骨。
房子給出去後,陳新春真的是無事一身輕,每天領著老伴這裡走走那裡逛逛,成天樂嗬嗬的,倒是有越活越年輕的架式。
見陳新春是真的高興,黎夏也沒覺得房本燙手了,她就先收著,到時候再把房子轉到陶然和陶桃名下。
陳新春和胡奶奶是夫妻,他們百年後,房子交給陶然兄妹最合適。
不過這是以後的事了,黎夏暫時先放到了一邊。
原本黎夏以為她要去京城,怎麼著也是高考以後的事,結果元旦沒放假,黎夏就必須去京市了。
林境和父親病危。
黎夏跑到老師辦公師,看到的就是老淚縱橫,一臉無措的陳新春。
“爺爺,您彆著急,我先去買火車票,再想辦法看訂不訂得到飛機票。”弄清楚緣由後,黎夏立馬做出決定。
黎夏家裡的情況老師也了解,現在肯定沒有辦法讓陳新春一個人上京,但黎夏高三,現在馬上要元旦了,離高考的時間也不多了,讓黎夏陪著去京市?
“黎夏……”吳老師話到嘴邊,但看著陳新春緊緊攥著黎夏手,才能減輕顫抖的樣子,又有些於心忍。
吳老師是想說,讓黎夏留在學校複習,學校這邊派人陪陳新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