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全能長姐!
黎夏接到黎南的電話,對魏也的作為有些無言以對,大概魏也也是心虛,把爺爺奶奶送回江省後,接下來好些天都沒有出現。
本來黎夏還以為他是工作太忙,畢竟又是工地又是中介,攤子鋪得還挺大,結果竟然是心虛。
“這次就算了,他第一次以哥哥的身份見你們,心裡發虛才這樣,你處理得很好,我會說他的。”黎夏對黎南道。
黎南點了點頭,想想也有點好笑,“姐,其實多個哥哥也不錯。”
多了個家人的感覺,其實也不賴,因為魏也笨拙的討好,黎南心裡挺感動的,最重要的是,多個哥哥,就有人幫他姐分擔一下壓力了,在他還沒去京市的這一年裡,也有人能幫忙照顧他姐。
反正多個哥哥,總比多個姐夫好。
黎南掛完電話後,回到家裡就埋頭學習起來,明年的高考,他是一定要參加的,而且一定要考到京市去。
他拚命想要在高二就參加高考,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擔心到了高三的時候,他姐會對他的誌願進行乾預,以學校老師對他姐的偏愛,隻要他姐理由正當,老師肯定會幫忙的。
家長和老師一起替學生拿主意改誌願的事又不新鮮。
黎夏掛了電話後,也有點兒無奈,但工作室已經陸續在往京市搬了,再加上馬上要軍訓,她也確實是沒時間去找魏也。
這幾天她還在往醫院跑,準備查幾年前黎父的死亡記錄,想知道黎父明確的死亡原因。
上輩子她沒有經驗,因為周啟仁在京市,想著他跟黎父生前關係那麼好,找他肯定能夠問清楚情況,哪裡知道,她是自投羅網。
在她離開家鄉的那麼些年裡,周啟仁肯定也拚了命地在找她,估計也是因為她一直在找黎漾的消息,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特彆久,周啟仁才找不到她。
醫院裡的院辦辦公室裡,黎夏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要求查詢四年前入院病人的病曆記錄和死亡記錄。
她能拿出相應的證明來,醫院也沒有為難人,院辦的主任領著黎夏到了醫院的檔案室,負責檔案室的職工休假,主任找了彆的職工來幫忙。
結果找來找去,居然沒有找到。
如果隻是沒有找到,確認黎父沒有在這家醫院治療過也過算了,但醫院存檔的票據缺失了一張,“雖然票據有缺失,但也不能說明缺失的這一張就是你的父親。”
院辦主任讓來幫忙翻查票據的收費室職工把票據全新捆紮好,領著黎夏和季景銘一起出檔案室,“同誌,你看你要不要去派出所查查,一般來講,病人在醫院過逝,我們都是要上報到公安機關的。”
黎夏表情凝重,她點了點頭,“謝謝您,我去會派出所的。”
從醫院裡出來,太陽毒辣地掛在正中的天空上,黎夏臉色微微蒼白地從醫院裡走出來,原以為以周啟仁的本事,應該不能把手伸到醫院這種地方來,現在來看,是她太天真了嗎?
不,黎夏輕輕搖了搖頭,周啟仁還沒那麼大的本事,隻有可能是周啟仁買通了醫院的人,把黎父相關的資料都銷毀了,她得想辦法查出四年前,在醫院上班的醫生護士有哪些人。
但現在的醫院不像後世的醫院,會有一麵展示牆,將醫院職工的照片和資曆貼在牆上,她去醫院檔案室查也不可能,隻能慢慢找醫院的職工打聽。
黎夏從醫院回來,直接回了學校。
“夏夏,你怎麼了?”才一開公交車,季景銘就從站台過來扶住了黎夏。
黎夏表情微微有些茫然地看向季景銘,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和幾個同學約好了去中關屯,在這裡等公交車,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中暑了嗎?”雖然是秋天了,但秋老虎的餘威還在,天晴的時候還是比較熱的,季景銘從書包裡拿出水來擰開遞給黎夏,“你先喝口水緩一緩。”
季景銘一隻手抓著黎夏的手臂,一隻手把水遞給她,邊扭頭跟宿舍同學說,“今天你們先去吧,我就不去了。”
說著,季景銘扶著黎夏往站牌後麵,從行道旁邊的花壇走,那裡可以坐著歇一會兒。
黎夏覺得自己沒有問題,但喝了口水又坐下來緩了緩後,她也確實覺得自己舒服了很多,她垂下眼,原以為自己已經很強大了,沒想到一開始就受挫,對她的打擊會這麼大。
“謝謝,我好多了。”黎夏拿著水瓶,語氣有些低落。
季景銘有些著急,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士氣低落的黎夏,在他的印象裡,黎夏是無所不能的,學習工作兩不誤,不光把家裡照顧得井井有條,身邊的朋友她其實也都明裡暗裡照顧著。
之前高考前最關鍵的時候,黎夏有個同學處對象突然叛逆,黎夏嘴上說不管不管,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其實也沒少費心,每次大考過後,都要去找同學談心。
“我真的沒事。”季景銘的擔心的目光有如實質,黎夏自然感受得大,她看著季景銘嘴角剛咧開,突然眼眶一下又紅了,“季景銘,我可能找不到我爸爸過世的真相了。”
黎夏突然哭起來,季景銘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他忙掏出手帕替黎夏擦眼淚,“沒事啊,不可能會查不到的,咱們慢慢查就是,一個人存在過,必定會留下痕跡,證據也不可能突然消失的。”
其實季景銘根本什麼也不知道,他不知道黎夏為什麼突然說這話,不知道黎父當初到底出了什麼事,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撫黎夏。
她一個人扛得太久了,如果不是實在崩不住,以她的堅韌,不可能會在他麵前哭出來。
黎夏確實是不想哭的,但她實在是有些控製不住情緒了,老家的派出所上輩子她就去查過了,那邊根本沒有任何記錄,他們說黎父是在京市意外身故,死亡記錄要到京市來查。
現在她來了,可是她還是查不到。
醫院的記錄都被人為抹去了,但派出所的呢?黎夏不敢去問,她害怕她會像被踢皮球一樣被到處踢,然後她什麼都沒查出來,就先被周啟仁給發現。
她不擔心自己,但她害怕周啟仁會對弟弟妹妹們下手。
時間越長,黎夏其實也有退卻的時候,她很舍不得現在安逸的生活現狀,害怕平衡被打破,她也想像大舅說的那樣,隻要她和弟弟妹妹好好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