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強者間的戰鬥……怪物……”祁淵喃喃道,大羅宮在他的眼前頃刻間已變得滿目瘡痍,他突然驚醒般,母神!母神還在寢宮內,
目前戰鬥還未波及到寢宮,他示意彥森先按兵不動,自己則閃身到寢宮內,先將母神轉移。
剛至寢宮,隻見他的母神已經站在床邊,周遭都寒氣逼人,長長的發絲上都帶著冰霜。
“母神……”祁淵輕喚了聲燭姬。
燭姬看著窗外,未回應他,也未有任何反應,隻是站在原地。
祁淵看著燭姬,不知為何,他感覺此刻麵前這人雖與母神有著同樣的麵容,但並不是他的母神。
“母神!”祁淵再次提高音量,他有再多的疑慮此刻也來不及多想,兩條龍的破壞力極強,再不離開,他們都會被誤傷的。
燭姬似被喚醒般緩緩看向祁淵,眼神疏離,表情淡漠,似乎不曾認識祁淵。
四周的寒氣使房內本就充滿寒意,但也不及燭姬看向祁淵的那一眼,那涼意直達祁淵心底。
“吾兒,洛寒,可也與你一般年紀。”燭姬聲線冰冷,緩慢的語調與平時的她並不一樣,就像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對於祁淵來講,完全陌生的人。
祁淵一時語塞,他此時很肯定,麵前這人雖有著燭姬的樣貌,但她並不是自己的母神。
一塊飛石夾雜這暗紅的魔氣砸向了燭姬身側的窗戶,打破了這片刻的沉默。
“母神小心!”祁淵立刻起身,將燭姬護在身後,影戟伴著火靈力朝著飛石刺去,一下炸裂開來。
祁淵長舒一口氣,好險,差點就傷著母神了。
待他轉身欲詢問燭姬是否有受驚時,卻發現燭姬已不在,祁淵立刻也閃身出了寢宮。
大羅宮殿上方,兩條火龍正在纏鬥,一條暗紅色魔氣圍繞,一條火靈力圍繞,顯然暗紅色魔氣圍繞的火龍體型比另一條大一倍,無論是從力量,速度還是靈力上都要壓製火靈力圍繞的火龍強上許多。
帝君敖烈,那神域的王,在這一日,在數萬神將眼前,在最崇拜他的兒子麵前,被隻身前往的魔族摩羅打的無力還擊。
敖烈被燭龍一記重擊撞向地麵,大羅宮殿的地麵被撞出一個大窟窿,敖烈嘴角淌著血,一時無力起身。
“父神!”祁淵見狀,立刻閃身上前護在敖烈身前,右手持影戟,火靈力開到十成,即使再強大的對手,他也要保護自己的親人!
在祁淵趕往之際,燭龍向敖烈噴射出一股暗紅火靈力,那靈力夾雜這魔氣,祁淵全力迎戰,以火擋火,隻撐了兩秒便感覺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震傷,一口鮮血吐出。
本以為自己修煉到火靈力大宗,已然無幾個對手,想不到,竟在如此人物麵前撐不過兩秒。
忽的,一陣水靈力包裹住祁淵,順著火焰向上凍去,生生將這股暗紅火靈力儘數凍住。
待祁淵回過神來時,燭姬已站在他身前。
龍形的燭龍看了一眼燭姬,鼻孔中噴出暗紅的魔氣,眼神閃過一絲疑慮:“燭姬?”
燭姬直直的看著他,在她身後的祁淵卻似乎感覺母神的身形略微顫抖。
“燭龍。”冰冷的聲線,四周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度。
燭龍在天空中盤旋兩圈,變回人形,跳到燭姬麵前,與燭姬四目相對。
燭龍皺眉,嘴角微張顫抖,看向燭姬眼神複雜,收了方才所有的魔氣氣壓,眼前燭姬的神態,那眼神,表情,站姿,叫他名字的語氣,是……冰夷?
“冰夷?……”燭龍伸手欲覆上燭姬的臉,又在快要觸碰的一刹那,顫抖著收了回來,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冰夷,是你嗎?”
燭姬閉眼輕輕點頭。
冰夷。
真的是她。
敖烈躺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燭姬,是的,那個背影,那個站姿,那不是他的燭姬,是主上冰夷。
彆,請彆帶走他的靈兒……敖烈想撐起自己的身體,卻無力癱倒著。
燭龍不再言語,隻靜靜的看著燭姬,眼睛微紅濕潤,那做了千萬遍的夢,那夢裡問了千萬遍的問題,那千萬遍的夢醒。他好怕動作聲音大了一點,這夢便又醒了。
燭姬看著他,緩緩道:“燭龍,吾已身隕。”
燭龍神色慌張無措:“你元神還在,你還能活過來。”
燭姬緩緩搖頭:“吾已將心臟給予燭姬。”
燭龍語塞,憶起當年那場大戰中,是燭姬為他擋下了魔族那一擊,令他從魔怔中清醒過來。
半響,他顫抖的開口道:“對不起……”
“無礙。”燭姬緩緩走向燭龍,理了理他淩亂的頭發,手撫上燭龍右眼的疤痕,“可還記得我們曾經相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