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巔———
幻瑤跟著河公踩在扇子上一路飛向了昆侖山巔。
河公似作不經意的語氣,斜睨一眼幻瑤:“我這扇子可不好上,你怎的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幻瑤訕訕一笑,豈止熟練,踩了好幾百萬年了。
昆侖山巔,煙霞散彩,日月搖光,不時聽見仙鶴鳴叫,鳳凰相隨翱翔。
河公穿過一片繚繞雲霧,便收起扇子,整理了下衣冠,輕微咳嗽兩聲,轉身看向幻瑤,朝自己周身上下比劃比劃。
幻瑤立即束起大拇指:“很帥!”
河公臉色微闌,大踏步朝前走去。
幻瑤在他身後激動的心臟砰砰直跳,天呐!幻羽啊!我一線吃瓜了!
河公行至一山穀口,輕輕揮了揮扇子,濃霧散去,洞穀口一身影清晰浮現。
那是!……靈獅?……
幻瑤在看清那身影後不由驚呼,竟是靈獅?河公年輕的時候便認識這頭上古神獸。
靈獅一雙獅眼警惕的盯著來人,呈現作戰守護狀態。
“九兒,讓他們進來。”一個沉靜如水的聲音響起,有些空靈,有些低調內斂的美感,令幻瑤覺得安心和平靜。
靈獅收了勢氣,昂首闊步的走在最前麵,河公朝幻瑤揮了揮手:“跟上。”
幻瑤小跑代步,她實在太好奇了。
穀內溫度驟然升高,一女子頭戴鳳冠,身披紅衣華衫,下身著紅絲褲襪,盤腿而坐,背對著她們。而女子的跟前是一口黑色的熔爐,熔爐內是五彩的熔漿,她的身邊還放置著些許五彩的石塊。
靈獅將來人引進後,便在女媧身側蹲坐下,伸出舌頭舔著自己的前爪。
“你怎麼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女子並未回頭,聲音空靈清脆,幻瑤竟似覺相視。
“參見女媧娘娘,確有事向您彙報。”河公微微欠身,收了扇子作揖,“白矖被巨鳥擄走,丟了鎮妖瓶,卻被這女子拾起……想來應是人類。”
“哦?”女媧雙手比訣,熔爐的火焰稍稍小了些,女媧起身轉了過來。
!
清揚?!
幻瑤不由晃了晃頭,再次看向女媧,不對,不是清揚,長的竟八九分相似,隻不過散發的氣質完全不同,女媧氣質嫻靜,而清揚張揚清爽。
女媧也定定的看著幻瑤,淡淡一笑,那種氣定神閒的氣息令幻瑤渾身都放鬆下來。
“許是有緣,也是命中注定,她既出現在昆侖就一定有出現的道理。帶她去她該去的地方吧。”女媧緩緩的開口,轉身繼續看向那五彩熔漿。
“如今妖怪橫行,原本剛建好的人界生靈塗炭,許是一眾妖獸皆不同意我將魂魄置入泥人體內的做法。”女媧再次來到熔爐跟前盤腿坐下,“這三界需要一個試煉場,靈魂需要淨化和升級,它們終究是會明白的。”
河公眼中映著那五彩熔漿閃爍,情緒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你都多久未閉眼休息了,這天漏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晚些時日也無妨。”
女媧搖搖頭:“不可,遭殃的不止是人界而已,是整個世界,我不能停下。”
河公埋下頭,看不清神色,隻是握著扇子的手青筋外露:“這天下就這麼值得你不顧性命的拯救嗎?”
女媧沉默半響後緩緩開口:“我本就是為拯救天下而生。”
河公拂袖出了山穀,幻瑤立即跟了出去,動身前她又看了看女媧和靈獅,眼光掃過散落的五彩石,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山間彆苑———
白矖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來,她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好像睡了很久,但是睡的還挺好。不過就是,怎麼天好像還沒亮,這屋裡也太黑了吧,她一般都有在房內點燈的習慣。
本在屋內桌子上靠著打盹的騰蛇,在白矖起身伸懶腰的時候,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誰?!——”白矖似驚弓之鳥,嚇得驚叫連連,嗓門都破了音,“誰在我房間裡?!誰!”
白矖從小就怕黑,所以屋子裡都要點燈,屋子黑就算了,還有可怕的異響,白矖瞬間破防。
聽見屋內的動靜,清揚以為又有妖怪來襲,立即破門而入。
又是一聲破門的異響。
“啊!——”白矖嚇得抱著被子蜷在床邊,睜著眼睛四處張望,但還是好黑。
騰蛇看著白矖一係列的反應,看著屋外日曬三竿的豔陽天,對清揚等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騰蛇悄然走到白矖身邊,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到白矖麵前晃了晃。
毫無反應。
白矖依然害怕的四處東張西望,向後蜷縮著。
騰蛇皺著眉頭,叉著腰,向夢雅示意了個眼神。
夢雅立即會意:“啊……那個……姐姐是我……”
夢雅兩步並做一步來到白矖身邊,在觸碰到白矖的時候,白矖受驚般的朝後躲了躲,爾後摸到夢雅的手,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