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直接一把大火將河公的雷靈力結界團團圍住:“哼,我看你能撐到幾時。”
朱雀三昧真火的威力甚是巨大,並不是河公的雷靈力可以應付的,但仍然靈力全開,抵抗著三昧真火的壓力。
女媧額頭滲出層層細汗,並沒有停下補天的動作。陸吾則被火烤的有些掙不來眼,九條尾巴皆蜷縮了起來。
朱雀正在等待河公靈力耗儘,感覺後方一陣勁風襲來,欲躲閃卻不及,被一道黑影直直撞了出去。
騰蛇燃起魂魄之力,雙手握拳,玄色戰衣在彩光映襯下發亮。
“騰蛇?”朱雀穩住身子,定睛看清來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走開,騰蛇,彆攔我。”
“你現在殺了女媧,誰來補天?”騰蛇飛至朱雀跟前,手搭在在她的肩膀上,“收手吧。”
“哼!可笑!騰蛇,你也是妖,如果把你的魂魄被囚禁在泥人之中,你可願意?少廢話!各自為戰吧!”朱雀一把打掉騰蛇搭在肩上的手,拳頭燃著魂魄之力便向騰蛇揮去。
騰蛇並不示弱,雙方開始交鋒激烈。
朱雀身法矯健,拳腳連擊,騰蛇則運用魂魄之力反擊,兩人身影快如閃電,在空中連續過招。
“好厲害。”幻瑤看著天空裂縫處打鬥的兩位大妖,不禁感慨。
宴師沉默的看了一會兒,又繼續回去雕刻泥人,淡淡說道:“這一批泥人即將是補天成功後的第一批人類。”
天空再次一聲巨響,天空空洞的黑色縫隙已即將全部補全,朱雀望向女媧的方向,魂魄之力猛烈燃起,眼睛變為血色,拳頭狠狠地砸在騰蛇的肚子上,向河公的結界再次噴出巨形火焰。
河公扔出扇子,皺眉閉上眼,扇子在空中旋轉形成了一個旋轉的八卦陣,火焰在觸碰到八卦陣的瞬間被吸了進去。
騰蛇吃痛吐出血來,摸了摸嘴角的血:“這家夥來真的?”
騰蛇猛地一蹦,從朱雀背後再次發起攻擊,一腳劈向朱雀頭部。朱雀驚訝地猛地朝前飛起躲開這一擊,瞪著騰蛇:“你不也來真的嗎?!”
然後幾乎是同時,朱雀縱身一躍,腰間劍鞘升起,一刹那間已經出鞘,朝著騰蛇刺去。
騰蛇左躲右閃,不斷地避開了朱雀的劍刃,有些不太耐煩了:“朱雀,這是你自找的。”
說罷,騰蛇一把將朱雀的劍刃握住,頃刻間,鮮血順著劍刃滴下,不等朱雀反應,騰蛇一腳踢在朱雀腹部。
朱雀飛出數米,騰蛇並未作罷,繼續快速飛至朱雀身後一腳踹在她的後腦門上。
“這也太暴力了。”夢雅看著空中打鬥的騰蛇,難以和前幾日圍著圍裙洗手作羹湯的紫發大哥聯係在一起。
“小心啊,騰蛇。”白矖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喃喃道。
“咦?!”夢雅驚訝的看向白矖,“白姐姐,你能看見了!”
白矖點點頭,目光未從騰蛇身上離開過。
空中兩位大妖還在互相施展各自的絕招,掌影和劍氣纏鬥在一起,炸響連連。
騰蛇打鬥空隙間瞄了瞄女媧補天的進程,心中默念求她加快速度,他的妖丹不在體內,妖力不足,現在已經是看著魂魄之力全力進攻了,再這樣下去,朱雀遲早會發現破綻的。
擋著火的河公本身就是河龜,麵對極燥極熱的三昧真火,難以支撐,艱難的開口:“女媧娘娘……我……快撐不住了。”
朱雀眼見天就要補好,此刻若是殺不了女媧,以後更沒有機會。看著麵露難色、艱難支撐的河公,朱雀凝聚全身力量一掌噴出火焰,並不是朝著河公,而是騰蛇。
騰蛇被猝不及防的火焰包圍,三昧真火傷不了騰蛇但足矣短暫困住他。
朱雀立即燃著魂魄之力,劍身也燃著綠色火焰,奮力朝著河公狠狠刺去,河公看著朝自己而來的劍刃,遲疑片刻,閉上雙眼並未挪開半步。
朱雀眼中閃過一次複雜的情緒,他竟不躲?
霎那間,電光火石,天空再次傳來一聲巨響,天空的黑色縫隙被完全填上了彩色熔漿。一時間,霞光四射,彩霞宛如天空中的一場壯麗詩篇,用絢麗的色彩描繪出令人驚歎的美麗。
“噗——”朱雀看著那霞光,一時失神,手中劍刃刺入眼前人的身體。
河公隻覺得巨響過後眼前一亮,便有溫熱的液體濺到自己臉上。
“娘娘……”河公不敢置信,聲音顫抖,背脊發涼,看著插入女媧胸前的劍刃。
朱雀也驚愣住,她補完天第一件事情就是為他擋刀嗎?
陸吾一身獅吼,飛身上來降朱雀撞飛,爾後追上朱雀,就隻尾巴將朱雀束縛住。
朱雀看著受傷的女媧,看著河公懷抱著她,看著騰蛇飛向他們,她成功了,但她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樂。
為什麼那個喜歡權衡利弊、自私自利的河公方才沒有讓開?為什麼高高在上的女媧會願意為了一個小小河龜擋刀?為什麼看見女媧受傷她並沒有覺得快樂?
“娘娘,你說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不知道,但無論哪種,都應該朝著善的方向發展,世界才會更美好。”
“性本惡的人要學著循規蹈矩,不能隨心所欲,那生的意義又是什麼?”
“隨心所欲從來都不是生的意義。”
朱雀想起女媧與她的最後一次對話,她當時不明白。
可他還有她,都可以為了補天而去死,這就是生的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