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思量自難忘矣!
——————巍洲神域——————
當祁淵趕到母神燭姬的大羅天宮時,帝君敖烈,洛寒都已經在此。
祁淵俯首道“今日聽守衛來報,說洛寒已回神域。二弟果然乖巧孝順,第一時間便回神域向父神母神報平安。”
洛寒淡淡一笑“兒臣自從極之淵遇襲已有些時日,恐父神母神為我擔憂。大殿下消息亦真靈通,前腳才來,您後腳便到了。”
祁淵心下一沉,許是因為淩若毀婚一事,兩兄弟原就隻維持著麵上的情誼,本就態度冷淡的洛寒如今亦愈發的涼薄了。
燭姬麵色憔悴,自神魔大戰身負重傷經曆了漫長的沉睡後醒來便久病不愈,燭姬輕咳“難得洛寒如此孝心,倒不像那四個,成日不見影蹤。”
祁淵上前扶住燭姬“母神教訓的是,現二弟已回神域,母神也可寬心罷。待兒臣查明此次二弟遇襲事件後便前來日日陪著母神,可好?”
燭姬笑笑“無礙,你父神每日都會前來陪我。”
“靈兒今日可感覺好些了?”帝君敖烈柔聲道,喚著燭姬乳名。
“帝君不必擔心,今日見洛寒平安歸來,喜覺氣緩。”燭姬緩緩走向帝君敖烈,輕輕將雙手覆上。
洛寒垂眸“兒臣既已向父神母神報了平安,便先行退下了。”
“我兒洛寒此次曆險可平安歸來甚好,可曾有傷?”帝君敖烈有所試探。
“稟父神,小傷無礙,已痊愈。”洛寒依舊冷淡疏離之色。
“甚好,此番可曾有奇聞異事?”帝君敖烈似做不經意。
洛寒微頓,神色不改道“回父神,此番機緣巧合下進入一秘境,此處山明水秀,奇花異草,皆為靈獸之所棲。兒臣此番有幸識得一二神獸,並無其他。”
帝君敖烈點點頭,方才洛寒那片刻的遲疑未能逃過他的雙眼。帝君敖烈下意識握緊了燭姬的手,燭姬亦有所覺,今日這三人同時出現且皆神色異常,看來此次從極之淵之事不簡單。
洛寒本想借著報平安之際,試探下帝後燭姬是否異常,可不想帝君敖烈和火龍祁淵隻慢片刻便已趕來。洛寒心中苦笑,這神域於他,並無半分溫暖,恍然間腦中竟浮現出清揚純真的笑臉,心中竟浮現一絲暖意。
剛退出大羅天宮,便有人喚住了洛寒。
聞聲望去,淩若緩緩走來,似萬年前初識一般,淩若透著一股出脫俗塵的清美。
淩若嫣然一笑“方才莫不是眼花,竟見冷若冰霜的洛寒笑了。”
洛寒微微俯首“淩若,許久不見,近日可好?”
“今日見你毫發無損,便是解我心中最大憂慮了。”淩若仍如曾經那般,似乎毀婚之事從未發生過。
洛寒抿唇輕笑,正欲離去,卻見祁淵趕來。
“若兒,這幾日嫁衣裁製如何了?”祁淵上前,雖注視著洛寒,卻一把攬住淩若的腰身,宣示主權,霸道張狂。淩若略覺尷尬,推了推祁淵,卻被攬的更緊了。
洛寒見狀神色依舊,在神域他早已習慣了祁淵的霸道蠻橫,天之驕子,為所欲為。洛寒並不打算繼續假意寒暄,轉身要抬步離開。
“二弟留步,從極之淵一事,我定會給你個交代,還望二弟勿要中了奸人挑撥離間之計。”
洛寒停在原處身形一僵,未轉過身來,語氣隱隱有些怒意“大殿下這是何意?”
洛寒穩了穩氣息,轉身直視祁淵,目光如炬“聽大殿下之意,似是查到了些線索,那證據確鑿,大殿下教我如何不心生疑慮?”
氣氛凝固,劍拔弩張。洛寒從來都不爭不搶,向來清冷孤傲,而祁淵則從小便高高在上,眾星捧月,即便是擔心這個心性孤冷的弟弟但也擔心他將滅冥真火供出,話語中卻透著不容反抗的高傲,想必在他人聽來生出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淩若知兩人心性,立刻笑著圓場“洛寒有所不知,自你失蹤,祁淵來回查探數百回,甚是擔心,亦清瘦甚多。他心性直率急躁了些,關心之意乃真。”淩若頓了頓,繼續道,“若兒自相識以來,還從未見洛寒有動怒之時,背後策劃之人選在古神冰夷忌日之時行動著實可惡,為其子也,欲查明實情亦是情理之中。”
淩若此話確有道理,淩若輕扯祁淵衣袖,祁淵知其意“罷了,若兒說的對,是為兄考慮不周。此前我與那些入侵從極之淵的魔族魔物戰鬥,其訓練有素、善於纏鬥且數量驚人,推斷應皆是出自冥淵穀。二弟若願,一同前去可好?”
洛寒身未動,也未語,算是默應。即便曾被滅冥真火所傷,可如今已痊愈,斷不能直接與燭姬對質,且自身勢單力薄,恐隻有從魔族魔物查找幕後驅使者為上策。
——————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