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薄繭的粗糲手掌扣在她柔韌腰間。
哧哧燃燒的火光籠罩在他們身上,皮膚上的輕微寒意被驅走,他指尖從她腰線往上滑,輕輕按過她每一截脊椎骨,過電似的掀起酥.麻。
就在蕭衍低頭要吻下來的時候,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她臉頰上。
她怔了下,指腹一抹,是鮮紅的血。
視線循過去,才發現蕭衍額角磕破了,冒著血珠子,“你的額頭……”
她恍惚想起來,他們跳車之時,他將她幾乎整個護在懷裡,沉入大海的瞬間,她感覺到他身軀很劇烈的震了下。
難道是他為了護住她,自己撞上了暗礁?
她朝他背後一看,血肉模糊,心驚又詫異:“你不疼嗎?”
丟在一旁烘烤的黑色襯衫,因為染了血跡,氤氳暗黑,一股濃鬱的血腥氣。
“都傷成這樣了,你怎麼吭都不吭一聲?”
蕭衍似乎沒什麼感覺,也沒什麼所謂,“吭一聲能止疼?”
“……”
嚴皓月拿起剛才脫下的白色小吊帶,擰乾了海水,蹲到他身後去幫他擦傷口附近的汙血。
純棉的布料剛觸到傷口附近,男人背脊明顯疼的顫了下。
“就這樣還說不疼?蕭衍,你屬什麼的?”
“沒記錯的話,應該屬虎。”
嚴皓月調侃:“我還以為你屬烏龜的呢。”
蕭衍:“我哪點像烏龜?”
嚴皓月:“你都傷成這樣了,還這麼能忍,都不叫一聲的,難道不是忍者神龜?”
他輕笑了聲,滿不在乎:“叫給誰聽?”
都說會叫的孩子有糖吃,那也得有人聽啊,四周黑漆漆的空無一人,就是叫破嗓子,也無人回應。
“你沒有家人嗎?還是……你跟我一樣,也是被父母賣掉的?不對啊,你是男孩兒,父母一般不會賣男孩兒吧?”
蕭衍沒隱瞞,如實說:“我一出生就被人調包抱走了,被扔在大雨裡自生自滅,恰好被一對生不出孩子的夫妻抱回家。”
“那你應該有養父養母啊。”
蕭衍繼續說:“我六歲那年,養母意外懷孕,他們生下屬於自己的孩子,便把我送給另一戶人家了。我第二個養父是個老光棍,討不到老婆沒孩子,便收養了我,他在建築工地搬磚為生,喝了酒喜歡打人,恰好他幾乎天天都喝酒,於是我每天都過著被拳打腳踢的生活。”
在他身後替他處理傷口的嚴皓月,目光一怔,不由好奇的問:“那後來呢?”
“逃過幾次,被抓回來之後,打的更狠,有一次被打斷了腿,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不過就是腿折了,也逃不過挨打,有一晚他喝的太醉,又開始拿我出氣打我,我推了他一把,他被絆倒,後腦勺著地……”
說到這兒,他聲音頓了下。
嚴皓月抬頭看他,他側臉明明被那麼溫暖的火光映照著,卻沒有半分的溫度,陰惻深寒。
“他死了?”
蕭衍淡淡應了聲,情緒不明。
“那再後來呢?”
蕭衍道:“再後來,我就被一家福利院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