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薄爺跪在墓碑前哭成狗!
孩子沒了……
這四個字,仿佛平地驚雷。
薄寒時抱著她的手臂,明顯一僵。
鏡片後的繾綣眸光也在一瞬冷凝住。
起初,他是不信的。
他盯著喬予,似要從她臉上探究出一絲玩笑成分。
可沒有。
喬予眼神平靜無瀾,趁他僵住,撥開他的手,從他懷裡脫身。
雙腳踩進擺在地上的那雙高跟鞋裡,起身欲走。
身後薄寒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一向冷沉從容的嗓音已經微微走調“我知道你想留在風行工作,但彆拿這種事騙我。”
喬予沒回頭,隻輕輕吸了下鼻子,莞爾道“究竟是我在騙你,還是你在騙自己,薄總你很清楚,不是嗎?”
“如果薄總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次。”
“孩子沒了。”
“在第四周的時候,就已經化成一灘血水了。”
“……”
她語氣輕輕淡淡的,一字一句卻極具重量。
像是一把鋒利又厚重的斧頭,每一個字,都狠狠劈在他身上。
撕心裂肺的尖銳痛意和沉鈍卻巨大的痛意,在胸腔互相拉扯、撕裂。
薄寒時握著她手腕的指尖,遏製不住的輕抖。
血液僵凝。
四肢漸漸麻痹,失了力道。
喬予很輕易的就撥開了他的手,“薄總,sy和風行的合作,主要是由我們嚴總監負責的,如果有工作上的事情,下次找我們嚴總監就行。”
撂下這些無關緊要的場麵話,那道高跟鞋聲,隨著“哢噠”一聲開門聲,漸行漸遠。
薄寒時渾身幾乎脫了力。
孩子沒了。
這四個在他腦子裡炸開,將他整個人炸的粉碎。
那道高大的身形猛然跌坐在床沿,心臟沉痛。
很久很久都沒有緩過來。
鏡片起了霧,眼前的視線,再次模糊不堪。
……
喬予回到嚴公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
客廳裡,擺了一地的禮品,還沒拆。
老杜說“大小姐,這是今早薄總送來的,說是第一次登門的禮物。這些禮物都沒拆,老爺說交給你來處理。大小姐看這些東西,是收著還是給人退回去?”
喬予想了想,回道“先挪到儲藏室吧。”
按照薄寒時那人的性格,送出去的東西,對方就是扔了,也不會給她退回去的機會。
沒必要折騰退回去了。
老杜招來幾個傭人一起搬。
其中一個禮品箱裡,掉出來一本破破爛爛的小畫冊。
老杜撿起來,遞給喬予,疑惑道“這是不是薄總的東西?看起來也不像是禮品,是不是放錯了?”
喬予翻了翻畫冊,失笑,“是他的東西。”
不過,他做事那麼嚴謹,怎麼可能會把小畫冊誤放到禮品裡?
這本小畫冊,是以前他們剛在一起熱戀時,她畫的。
裡麵每一頁簡筆素描,都是他們極其平淡卻又甜蜜的生活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