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惡魔。
神奇又毫不違和的搭配。
現如今反套路大行其道,勇者逐漸變成了陰暗β,魔王反而光偉正了起來。修女都要加個私下裡玩很大的設定,魅魔卻變成了純潔的雛兒,讓創世神直呼“人類是我創造過的最肮臟的生物”。
本子裡的精靈都成了壓榨哥布林和獸人的反派,奇幻故事自古以來的正反麵代表角色談個戀愛什麼的,也不是很難讓人接受。
隻是在泰拉這個大環境下,薩卡茲和薩科塔能放下民族仇恨湊成一對,著實珍貴。
瓦倫丁開始思考,如果拉斐爾看到了這一對,會不會上去用守護銃給他們來場硫磺味兒的洗禮。
不過轉瞬間,這個想法就被他給掐滅了。
遊戲劇情裡說過,薩科塔向同胞開槍會墮天。光環翅膀變黑,長出跟薩卡茲一樣的角和尾巴,同時被驅逐出拉特蘭,終生遠離故鄉。
而那位歌手的光環和翅膀都很正常,也沒長出角和尾巴,說明他還是拉特蘭公民,至少看起來如此。
那這人能跟一位血魔在一塊……
他們之間的故事一定很精彩。
而當瓦倫丁從思索中走出來時,恢複焦距的視野中心是那位血魔姑娘略顯僵硬的笑容和謹慎的目光。
這時他才發現,剛剛自己目光停留的時間有點長了。
常人做出這種表情肯定是因為注視者的不禮貌,但一位偽裝成常人的血魔會這樣……
[他一定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
如果瓦倫丁是她,也一定會這麼想。
就在小龍人想著要不要回去解釋一下時,他突然發現對方視線中的戒備消失了,嘴角的微笑也不再虛假,反而帶上了一絲尷尬。
就好像突然發現所謂的危險來自同類,是她誤會了。
臉色變得極快。
除此之外,那目光中還藏著一絲極淺的憐憫,讓瓦倫丁有一種自己過得很慘的感覺。
好吧,自己確實過得挺慘。在現實中被壓榨,到精神世界裡還要被壓榨,耕牛中的勞動模範了屬於是。
但血魔姑娘眼中的憐憫絕不是因為這個。
這時,瓦倫丁突然感覺角徵羽挽住自己胳膊的力度變大了,幾乎要融進她的身體裡。
他扭頭一看,便明白了一切。
輕歎一聲,瓦倫丁又看向不遠處的血魔姑娘,微微點頭致意。
緊接著便轉身離開,留下一個蕭瑟的背影。
在熱鬨的人流中是如此地格格不入,好像一位拋棄所有,帶著必死信念走向邪魔的勇士,不會再回來。
“瑞莎?”
男人伸手在血魔姑娘的眼前晃了晃。
“你在看什麼?”
薩科塔歌手的名字是耶格爾,他的血魔女友叫利伐沙班,瑞莎是愛稱。
“同類。”
利伐沙班擰開瓶蓋,喝了兩口,表情略顯惆悵。
“……你被發現了?”
耶格爾自然明白了這話裡的深層含義。
他知道自己女友的真實身份,也明白薩科塔跟薩卡茲在一起是多麼的大逆不道,因此在這方麵極其敏感。
這股敏感也幫他們躲掉了不少麻煩。
“是。”
而為了讓麻煩更少一些,利伐沙班每次出行都會做好偽裝。
此時的她就帶著美瞳,擋住血魔標誌性的紅色眼眸,皮膚也在長時間的流浪中變得正常,不在白得嚇人。
除了有些尖的耳朵,她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血魔的特征了。
即便如此,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不過沒關係,她沒有惡意。”
回想起剛剛看到的場景,利伐沙班還是覺得有些恐怖,但也安心。
“什麼?”
“剛剛一直聽你唱歌的那個瓦伊凡人看出了我是血魔。”
利伐沙班壓低聲音,給愛人解釋。
“你沒發現他走了幾步突然就轉過頭來看我麼?”
“有嗎?”
耶格爾眨眨眼,表情呆萌。
他手還在整理著牛仔帽裡的紙幣。
“……後來那個瓦伊凡人的女朋友朝我笑了笑,眼睛突然變成了紫色,還發光。”
“頭上的角也在瞬間變得猙獰起來,身體四周還包裹著血氣。”
“雖然隻有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