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日出跟陸地上是不一樣的,帶著氤氳水氣的朦朧,好似一位大家閨秀,蒙上了淺淺的羞澀。
這對於長居海邊的泰拉人來說稀鬆平常,而遊客們於旅途中見識過了此等美景,自然也不願再一次從被窩裡爬出來,去欣賞海平麵上即將出現的“大小姐”。
但總有人思路清奇,又充滿活力。隻要起了興趣就會去做,完全不多做考慮。
比如廷達洛斯。
天色還黑著的時候她就站在甲板上,等待破曉的第一抹曙光。
而少女腳下的這艘遊輪,也將在清晨到達哥倫比亞。
她們結束了汐斯塔的旅程,終於要回家了。
其實萊茵生命並不急著召回這兩位戰爭兵器,甚至還在廷達洛斯出發時暗示過她,停留的時間可以長一些,儘量讓目標滿意。
這群手握重權和厚財的學閥一直很傲慢,認為事情的發展跟一定自己想的一樣,完全沒有帶入到瓦倫丁的位置去想,就準備拿錢解決問題。
他們前一天可能還想著如何將目標徹底殺死。
悲哀的是,砸錢確實能解決所有問題,至少在近一段時間內是這樣。
因為萊茵生命的目標幾乎沒有高風亮節之人,儘是些殘忍貪婪之輩。
而被當成工具的廷達洛斯順利完成了上級的要求,甚至可以說完成的過於完美了。
她在目標身邊待了數十年,沉浸在其中差點出不來。
若不是瓦倫丁還算有良心,這姑娘鐵定會變成他的形狀。
而回歸現實的廷達洛斯也明白這一點,再加上那段投入了真情實意的記憶,以至於她再見到瓦倫丁時扭頭就跑,一路run回書店順便訂了當天晚上回哥倫比亞的船票。
反正刀樂已經送出去了,現在回去也不會被罵。
離瓦倫丁越遠,廷達洛斯的心情就越好。雖然還是忘不了那個混蛋,但一想到以後再也不會見麵,她就高興。
少女從逃避感情的大列巴變成了快樂的大列巴,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沒睡著,尾巴都甩成了風扇,最後被夜梟一ji踹出房間。
沒事乾又活力四射的廷達洛斯隻好來到甲板上,試圖跟即將劃破黑夜的太陽比較誰更耀眼更閃亮。
終於,在少女打出第三十二個噴嚏的時候,光出現了。
一把金色的劍自雲層後出現,劃開了整片黑夜,沿途灑下淺白色的輝光。天空一層一層地褪去麵紗,那白色也愈發濃厚,逐漸照亮了海麵,以及遠處的城市。
看到那令人熟悉的地方,廷達洛斯眼中閃爍著光芒,雙手放在嘴邊圍成喇叭狀,奮力大喊
“g——d&nbp;rning,&nbp;iai!!!!”
少女的聲音就像她本人一般充滿活力,在海麵上不停回響,順利點亮了遊輪上大部分客房的燈。
“hat''''&nbp;yur&nbp;nae?!!!”
聽起來像是大海的回答,似乎生氣了。
難道是吵到它休息了?
“hat——?”
廷達洛斯的聲音還是那麼高亢嘹亮。
結果這次回答她的是一聲……
啪!
花瓶自天空落下,砸在了少女腳邊。廷達洛斯轉身抬頭向上看去,終於找到了問她的那個人。
有點遠,看不清,但能確定那人穿著睡衣就出來了,應該是被吵醒的。
“hat''''&nbp;yur&nbp;nae——?!!!!!”
他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尾音拉的老長。
這下廷達洛斯聽懂了。
少女愣了一下,大笑著回道
“y&nbp;nae&nbp;i&nbp;vaentine!”
她還是忘不了小龍人,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