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米婭還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將來會麵對什麼。
那時的凱爾希醫生依然冷冰冰的,但對她充滿耐心與關愛,跟其他所有的乾員一樣。
這濃厚但不熱烈的親情包裹著阿米婭,漸漸補上了她心頭的傷口。
卻留下了記憶中的苦痛,讓她能時刻保持清醒,以一個健康但不正常的心態成長。
苦難是人生的催化劑,要麼早熟要麼夭折。
還好,阿米婭挺過來了。
她也在成長中逐漸知曉了自己肩上究竟扛著什麼,也理解凱爾希的所作所為。
也許未來有一天,阿米婭會在命運的轉折中選擇她不喜歡的那條路。
因為凱爾希想讓她這麼選擇。
那阿米婭也不會說些什麼,心中更是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抵觸。
我們是一家人。
我願意為了他們付出所有。
……
但瓦倫丁可沒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家人”一詞隻會讓他想到某個飆車的光頭肌肉男。
如果有人在他麵對命運的岔路口時擱哪兒逼逼賴賴,瓦倫丁一定會在選擇前先給那家夥一個強手裂顱接歎為觀止。
因為他相信,真正的家人——比如說拉斐爾和邢一凰,絕不會乾涉他的選擇。
就像此刻這倆姐姐想van遊戲而瓦倫丁想睡覺一樣,她們絕不會逼迫已經吃飽喝足的小龍人鍛煉身體。
“那你就躺著好咯。”
拉斐爾坐在鏡子前忙活著什麼。
而邢一凰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了繩索,左手箍住瓦倫丁的兩隻手腕,右手將繩子的一端捆在床頭。
媽的這場景好眼熟。
瓦倫丁抽了下鼻子,想起來了數天前的某個夜晚。
跟現在差不多。
隻不過那時她們穿的是改良款軍裝,還準備了一些道具,給瓦倫丁帶來了意外驚喜。
“姑娘們,現在才下午兩點多。”
瓦倫丁一邊說一邊扭著手腕,試圖掙脫繩索。
“我知道啊。”
拉斐爾終於回過頭來了,得以讓瓦倫丁看到她究竟在乾什麼。
天使還是那位天使,不需要化妝就足以驚豔整個泰拉的容顏。隻是她的眼眸變成了粉色,不再是往常那般如海的藍。
他記起來了。
去阿戈爾之前,拉斐爾準備了一堆東西,用以增加三人之間的感情,其中就有這雙美瞳。
後來不知為何她沒帶這些東西去度假,瓦倫丁也因為刺殺等一些係列的事件忘了這事,直到現在才記起來。
“所以你隻是想讓我睡覺時老實點對麼?”
瓦倫丁試圖起身,但因為手腕被繩索捆住,他隻是抬起一個很低的角度就不能再向上了。
但這也足以讓他看清楚邢一凰在乾什麼。
這姑娘又找了截繩子,想把他的腳也捆起來。
瓦倫丁覺得自己像隻羊,即將穿起來上烤架的那種。
“嗯?”
拉斐爾坐在床邊,伸手去撫摸小龍人的臉龐。她的手指輕輕掃過瓦倫丁的肌膚,帶來一陣輕輕的癢和酥麻。
“……對麼?”
那嘴角的笑意和眯起的眼睛讓瓦倫丁心裡發麻。
現在離得近了,他也能看清楚天使眼中有什麼。
微微閃爍著光芒的桃心。
哎不是,你們都不困的嗎?
大白天的非得折騰倆仨小時一身汗嗎?
“明天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