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懸崖邊的感覺並不好,尤其是當你看不清
樓梯間的電燈倒是沒壞,摁下開關後刺啦一聲亮了起來,閃了兩下後就恢複正常,跟滋滋的電流聲一起讓瓦倫丁等人安心了不少。
隻是在這昏黃燈光下,他們隻能看到
沿著燈塔螺旋向下的樓梯一圈又一圈,爬進陰影,伸向未知,留給上方人們的隻有顧慮和躊躇。
他們倒不害怕,隻是生命對黑暗的敬畏源於本能,看到這幅場景多多少少會有些忐忑。
“好臟。”
瓦倫丁低下頭,看著布滿灰塵的欄杆微微蹙眉。
黝黑粗糙的石質牆壁,機械結構快要生鏽的鐵門,漆皮已經脫落、布滿灰塵的欄杆……
還有頭頂這個白熾燈。
不是說阿戈爾的科技水平很高麼?這燈塔的畫風咋這麼古老?
還是說燈塔是伊比利亞造的,造好之後就移交給阿戈爾讓他們負責後續維護了?
這群學閥魚魚們就沒想著給升級一下?
瓦倫丁總感覺自己被羅德島的情報給騙了。
“大靜謐之後,阿戈爾關閉了與陸地交流的通道,燈塔的維護工作也中斷了。”
斯卡蒂話語有些惆悵。
“有些灰塵很正常。”
“已經不是臟不臟的問題了。”
聽到斯卡蒂這麼說,瓦倫丁瞥了眼
“這要是走著走著掉下去了怎麼辦……”
“不至於。”
斯卡蒂磕了下腳後跟,把小龍人嚇了一跳。
也就是在這時,瓦倫丁才想起來深海獵人的詳細資料裡“體重”一欄是塗黑的。
越野車被邢一凰拍散架的原因找到了。
那一巴掌不是主要原因,而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一下瓦倫丁並沒感覺到平台晃動什麼的,也能側麵看出來這樓梯還算堅固。
他再次看向底部的黑暗,伸出食指向前一彈。
一道電光自指尖湧出,越過欄杆,向下墜落。
眾人看著那道光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看起來很深。”
“樓梯直達海底,少說也有數公裡。”
斯卡蒂不想再跟瓦倫丁瞎聊了。她取下門旁掛鉤上的油燈,點著後率先踏上第一階樓梯,緩步向下走去。
“走吧。”
“或許我們已經錯過海底的午飯了。”
瓦倫丁摸了摸肚子,撇撇嘴,跟上斯卡蒂的腳步。
邢一凰緊隨其後。
最後是拉斐爾,依舊亮閃閃的,驅散了些許籠罩著樓梯的黑暗。
沒多久,瓦倫丁視野中隻剩下她和斯卡蒂手中的提燈這兩個光源。
而上麵那盞白熾燈已經被黑暗吞噬,仿佛它存在的事實也被抹除乾淨,連同入口一起。
耳畔隻有噠噠噠的腳步聲,在寂靜中極為刺耳,甚至讓瓦倫丁產生了幻聽,好像有風吹過他的耳廓,帶來刺骨的冰涼。
現在有多深了?
瓦倫丁沒有一個大致的預估。
看著身旁的牆壁,他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砸一個洞出來會怎樣?
這問題剛從心底浮現就把瓦倫丁驚出了一背冷汗。他使勁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長時間的黑暗、寂靜和寒冷已經讓小龍人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這種環境下應該說點什麼,讓自己有點人氣兒,才能避免越來越不當人。
看著
“這麼深,簡直就是泰拉的ahole……”
他的聲音在燈塔內部回蕩。
邢一凰:……
斯卡蒂:?
拉斐爾:你踏馬優美的拉特蘭語言
總之跟瓦倫丁在一起後,天使姐姐身上的恬靜溫柔就越來越少了。
“呃。”
見斯卡蒂停下腳步回頭盯著自己,瓦倫丁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