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丁身體後仰,抬起下巴,向前伸手。
“請。”
意思再明顯不過。
小龍人表現得像要聽戲的貝勒爺,左手要是撚著串佛珠就更對味了。
他還是蠻期待“自己應該知道的曆史”是什麼樣子,說不定能聽到些有趣的東西。
野史不一定真,但一定野。
“我隻會講給你和諾亞,其他人不配聽。”
現在的勞倫緹娜脾氣實在是好,當然隻對瓦倫丁一人如此。
哦,還有諾亞博士。
至於彆人,在她眼裡估計跟螞蟻沒什麼兩樣。
“沒關係,你可以堵住她們的耳朵。”
瓦倫丁瞥了眼一旁的歌蕾蒂婭。
這姑娘一直盯著幽靈鯊,臉黑得都能滴出水來了,眼神也冰得刺人,裡麵還藏著熊熊燃燒的火。
可以想象她有多憤怒。
“算了,還是我來吧。”
說著,他的角就亮了起來,尖端由藍變白,好似燈泡。
“沒有必要。”
勞倫緹娜搖頭。
緊接著一股柔和的力量出現在小龍人心頭,壓製住了他的源石技藝。
瓦倫丁感覺心裡懸了朵棉花,又好似初春的風緩緩拂過,根本沒有多少壓力,生怕傷了他。
‘生機’隨隨便便就能突破這股壓製力,隻要他想。
但瓦倫丁沒那麼做,主動撤回了一條法術。
這股力量隻是勞倫緹娜的一個表態,告訴他“彆這樣”。
瓦倫丁當然可以強硬一些,戳破那層薄薄的阻礙,但之後勞倫緹娜會有什麼反應……
他就不清楚了。
“真相需要你自己去發掘。”
“我不會這麼輕易地讓你知道。”
這就是謎語人惹人煩的另一點,不僅說話彎彎繞繞,做事也是。
瓦倫丁自然清楚世界上有太多事需要走彎路,比如請人辦事要先送禮,打聽信息要先請客。
想知道勞倫緹娜口中的真相就需要經過考驗什麼的……
可他現在真的很想知道這家夥的秘密是什麼,甚至都有些急躁。
因為在勞倫緹娜說出那句話之後,瓦倫丁心中就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彆去,頂不住。
他甚至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在知道勞倫緹娜口中的曆史之後,自己會轉變陣營站在她那一邊,跟整個泰拉為敵,毫不猶豫。
諾亞博士會出現在阿戈爾就是因為已經知道了這段曆史……
而自己跟她是同一類人。
諾亞如此認為,勞倫緹娜如此認為。
瓦倫丁自己不這麼想,但內心早就開始動搖。
明知道真相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他還是希望甚至渴望去知道。
……好奇心,你該死啊!
瓦倫丁已經做出選擇。
“需要我怎麼做?”
他放棄了掀桌的想法,心甘情願地走進棋盤,在諸多視線中成為一枚棋子。
因為——
人不可能永遠一無所有,在死亡真正到來之前,仇恨會一直在心中熊熊燃燒!
愛會讓人毫無顧慮地死去,恨才能讓人舍棄一切地活著。
哪怕卑微如塵土,扭曲如蛆蟲!
這一次,瓦倫丁要正麵解決自己的噩夢,把她徹底封死在地獄中!
“遵從本心。”
即便早已知道他會如此決定,但聽到瓦倫丁真的說出這句話時,勞倫緹娜還是投去讚賞的目光。
“真的做好準備了麼?”
“接下來你要經曆的事,可不是靠源石技藝就能解決的。”
“我覺得我還是個內心純潔的小男孩。”
瓦倫丁很喜歡開玩笑,無論在什麼情況下。
“應該沒有什麼東西能壞我道心。”
說完,他眨眨眼,似乎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