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遊戲係統拯救明日方舟!
弑君者挨打半小時前,龍門上城區近衛局總部攻堅戰開始時,龍門靠近貧民窟一側的入口。
瓦倫丁坐在門口的一處台階上仰頭望天,眼睛盯著明亮的月亮失去了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遠處的龍門城內不時傳來幾聲爆炸聲,但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刺耳——根據聲音分貝的大小來看,似乎爆炸的發生地在上城區,離瓦倫丁這裡遠得很,他完全沒有害怕的必要。
但這並不代表此刻的瓦倫丁沒有危險。就在他坐的位置上方,一條粗如巨蟒的鋼筋橫亙在半空,上麵還穿插著數塊巨大的石頭。就跟這跟鋼筋扭曲的角度一樣,這幾塊巨大的石頭仿佛被巨獸啃咬過一般,方正的棱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犬牙交錯的外表。夜晚的風是涼爽且有力的,吹起了瓦倫丁的銀白色的額發,也讓懸在半空的鋼骨發出吱呀吱呀令人牙酸的聲響,讓人不禁擔心它會不會在擺動中掉下來。
事實上在剛剛瓦倫丁騎著摩托車來到這個“入口”的時候他確實是被某些東西給砸到了腦袋,不過不是那些沉重巨大的石頭,也不是足以把人紮個透心涼心飛揚的鋼骨,隻不過是一些小小的碎石和灰塵而已。那個時候的瓦倫丁還沒意識到自己將會看到什麼,隻是隨手把摩托停在路邊擺手搖頭把落在自己頭頂的小石頭給撣掉順便口臭兩句而已。但是當他隨手整理好自己的頭型準備離開這裡的時候,眼前的這一幕讓小龍人直接定在了原地。
在瓦倫丁的兩邊,是高聳入雲沒有一絲裂痕的龍門外城牆,看著就比切爾諾伯格的城牆要安心。而在他的麵前,瓦倫丁看到了這世間最為震撼的藝術留下的傑作。
扭曲的鋼骨向外延伸著,看起來像是被折斷的舞蹈家的胳膊,帶有一種彆致的美感。如荊棘一般到處都是不規則尖刺的城牆邊緣,上麵有的地方還掛著被染紅的白色布條。地麵上的石頭大大小小蓋住了前進道路,像極了他不久前逃出來的廢墟。夜晚的風吹動了空中的橫梁,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讓瓦倫丁想起了地球的恐怖巨獸——哥斯拉。
他相信,如果泰拉世界真的有哥斯拉而且碰巧入侵了龍門的話,那恐怖的血盆大口絕對能把這堵牆給咬成現在這幅dio樣。
但是泰拉世界沒有哥斯拉,隻有整合運動。
在看到這處缺口的一瞬間瓦倫丁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整合運動成功的打進了龍門,就跟當初打進切爾諾伯格的方法一樣。
“我真的不是跑反了來到了已經廢棄的切爾諾伯格主城了麼?”
看著麵前巨大的“城門”,瓦倫丁踢下摩托車的腳架,將腦海裡所有關於如何進城的計劃給抹消得一乾二淨。
因為沒必要了,從這裡就能直接進去,還沒人管。
“你覺得呢?”
角徵羽很明白瓦倫丁心裡在想什麼。雖然瓦倫丁知道答案,但是他並不願意去麵對。
一點兒都不願意。
瓦倫丁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就像曾經發生發過的那麼多次一樣,在地球是那樣,在巴特摩爾也是,在這裡也是,就像是一個死人。他慢吞吞地轉過身,完全無視了地麵上厚厚的灰塵和雜亂的腳印,像是一個許久沒有上油的木偶一樣坐在地上,骨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原本,瓦倫丁以為等待著他的是梅菲斯特和整合運動部隊以卵擊石的潰敗,但沒想到卻是跟當初的切爾諾伯格一樣的慘劇。
這個世界從來不會讓好事順你的心意發生,它隻會變成壞事。
從來如此。
————————墨菲定律————————
“我真的來到了龍門?你確定這裡不是切爾諾伯格主城?”
時間過去了多久?瓦倫丁不清楚。他感覺很慢,但根據月亮絲毫沒動的高度來看,他剛剛毫無意義的發呆不過才僅有幾分種而已。
就像是被閃電劈中了一樣,瓦倫丁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在這麼發呆下去了。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就算是要在麵對一次絕望,也總比躲在黑暗中瑟瑟發抖等待著絕望把自己變成碎片要好。雖然同樣是沒有解決方案,但至少,直接衝上去跟困難一對一決鬥死的壯烈些要不停感受著緩慢增強卻永不褪去的窒息感要好。他晃了晃自己有些僵硬的脖頸,又問出了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問題。
人總是喜歡做白日夢。
“你要相信自己還沒憨批到連回家的路都會忘記的地步。”
角徵羽輕聲歎氣。
“還有彆又說我罵你,如果你是個女孩子我就會用呆萌來形容你了。”
“你背地裡罵我的話我可都記住了,到目前為止一共兩千一百二十三句,其中以草……”
“好了,這種事就不要說出來了,大家都是文明人。”
瓦倫丁低下頭伸手做了個製止的動作。
“說極就說吧,文明你我他。”
……
角徵羽覺得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家夥的自我心態調節能力。不過考慮到他現在有車有房有倆女朋友有姐有喜歡調戲他的異性前輩有呆萌同事而且父母還真的不在身邊這些個情況來看……
就算是再怎麼抑鬱也會恢複過來了吧?
瞬間從全世界的棄兒邊寵兒啊!
“我隻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已。”
瓦倫丁的聲音跟他的腦袋一樣低,都快要埋進自己的懷裡了。
“一個比切爾諾伯格還要繁華的國家化大都市,炎國對外開放的窗口,就連我們羅德島跟世界各國交易用的錢都是這個城邦發行的官方貨幣。”
他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大石頭。不久前,這塊石頭還是龍門城牆的一部分,似乎連艦炮和天災都不會將它擊碎一樣。但是現在,它就這麼靜靜地躺在瓦倫丁的身邊,身上到處都是藝術爆炸的痕跡。
“還有這城牆,光看起來就比切爾諾伯格的樣子貨要好。”
突然間,瓦倫丁攥緊拳頭,猛地砸了一下地麵。沒有塵土被擊飛,微風依然在呼呼的吹著,瓦倫丁的手很疼也很紅,藍色的電光出現在了本該是血液的位置。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感到如此氣憤,因為一群幾乎毫不相識的人的悲慘下場感到氣憤,但這是事實。
或許,他自己的內心真的在發生變化,不隻是變得更好了,還在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發展。
“那為什麼梅菲斯特一個小屁孩帶領的一群暴徒就能打下一座城市?一座國際化大都市?”
瓦倫丁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因為他真的不明白。
在泰拉世界的時候他並沒有停止了解地球的新聞,就像曾經看懂王川建國a一樣,他也是詳細了解過華夏某個城市的新聞的。在他看來,整合運動這群沒有經過正經訓練的暴徒就跟那個新聞說的那樣根本不可能攻下龍門這座城市,最終的結果絕對是被龍門擋在城牆外消失在荒野中的。
但是現實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
“如果隻有梅菲斯特一股力量的話,那確實是有點難。”
角徵羽開始解釋。
“但是雪怪小隊也沒去啊,不在切城廢墟跟羅德島的博士乾架呢麼?”
瓦倫丁抬起頭瞪著眼睛看著麵前的白發菲林。
“但是,你忘了嗎?一直跟在梅菲斯特身邊的那個弩手,那個瘋子唯一的朋友。”
“浮士德。”
瓦倫丁念出了那個名字,一個有著海帶頭的陰鬱少年形象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沒有浮士德,梅菲斯特恐怕早就死了。雖然那個家夥的源石技藝很特彆,但是讓一群加強過的死人去衝擊龍門還是不現實的。”
“所以浮士德故意被龍門抓住還真就是為了做內應?”
瓦倫丁想到了這個結果。
“草。”
他猛吸一口氣,鼻孔裡有火焰噴出。
“我t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瓦倫丁攥緊了自己的頭發,咬牙切齒“我記得自己曾向近衛局發出過警告,浮士德這個家夥極度危險,建議立刻處決,他們怎麼就不聽呢?”
“整合運動所做的事他們看到了,整合運動對龍門的危險他們也知道,那他們為什麼就不願意聽彆人的話處死一個整合運動成員?”
“他們完全可以做到鎖死消息不讓外人知道,獲得的是龍門的安全,付出的僅僅是一點良心的譴責而已……”
瓦倫丁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了。
因為如果換位思考一下的話,他也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