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遊戲係統拯救明日方舟!
“老家夥!”
巨大的怪物屹立在廢墟之上,呼吸宛如寒冬的風,吞吐著厚重的白霧。黑色的長戟順著血色大劍的劍刃插進地麵,崩裂了堅硬的混凝土。瘦小的瓦伊凡人倒在地上,昂起頭顱對上那雙血紅的雙眼,毫不畏懼,帶著滿腔怒火。
瓦倫丁並不是一個頑強的戰士,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覺悟。但是在他為自己規劃過的那麼多的死亡場景中,沒有一個是像現在這樣,死在一個看不起自己的怪物手裡,輕描淡寫的仿佛捏死一隻蟲子。
所以,他要反抗。
他要讓這個高傲的戰士看清楚自己的敵人,看到他自己生命的消逝。
巨大的左輪手槍憑空出現在瓦倫丁的手中,如同拇指一般粗細的槍口頂在了愛國者的骨質麵甲之上,帶著與他的憤怒一樣猛烈的力量。
“你t的嘗嘗這個!”
圍剿愛國者的戰場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迷迭香與on3tr的進攻撲了個空,狙擊乾員的眼睛隻能捕捉到一個黑色的殘影。緊接著,一個男孩憤怒的吼聲在通訊頻道中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拉斐爾摘下了頭盔,頭頂的光環再次出現,發出比平常還要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守護銃被她握在手中,槍口對著那個如山一般的後背,手指微微顫抖著放在扳機之上。湛藍的瞳孔中在此時突然出現了金色的線,交叉在一起形成了十字,像是瞄準鏡的準星一般。
與此同時,迷迭香扔出了手中的劍,目標正是愛國者的後腦。所有人都在短暫的沉默後朝著那個身影發動了攻擊,隻有拉斐爾的食指還停在扳機之上,等待著更好的機會。
她知道自己手銃的威力,知道自己的準頭,但也知道這一槍對瓦倫丁的危險。
在第一根箭矢從弓弦上飛出之時,所有人都聽到了愛國者方向傳來的巨大槍響。
瓦倫丁扣動了扳機。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擊錘解鎖保險,扳機帶動撞針。銳利的尖刺衝進了底火,暴躁的火藥將金屬擠出了彈巢,宛如雄鷹展翅一般的巨大火焰從縫隙中噴出,照亮了瓦倫丁的笑臉。膛線暴力地摩挲著彈頭,讓它更快地衝向了麵前的目標。
如雷鳴般的槍響粗暴地洗禮著瓦倫丁的耳膜,讓他的大腦都開始顫抖起來,但興奮感卻絲毫不減。也許這次任務後這位敢不帶耳機就打500的超勇小龍人需要去醫務室看看耳朵,但這跟乾掉一個巨大怪物的喜悅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前提是這枚子彈真的命中了目標的話。
作為馳騁沙場近百年的老兵,愛國者的敏銳度超乎常人。雖然此刻他已經燃燒了僅剩的生命,但大腦卻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在瓦倫丁的手指扣動扳機之時,愛國者的身子猛然向後一仰,展現出了絕佳的韌性躲過了子彈的衝擊,身上連綿成片的源石結晶也發出劈裡啪啦的細小聲響。
長戟被他一甩手插在地麵之上當做了支撐點,整個人仰麵躺了下去,躲過了瓦倫丁射出的子彈,也躲過了從身後襲來的攻擊。緊接著,他手臂用力,左腳一拍地麵,身體以握住長戟的手為圓心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線,翻了個跟鬥站在廢墟的另一邊。
嘭。
迷迭香的大劍紮在了瓦倫丁臉邊上的牆裡,激起一陣塵土。瓦倫丁眨眨眼甩出彈巢,確定了裡麵還有一顆子彈後,猛地抖了一下手腕,將彈巢甩回原位拄著雙手劍站起身,停在愛國者的麵前。
角徵羽借他手槍並沒有規定時長,隻是說了隻有兩顆子彈。所以在最後一顆子彈沒有出膛前,他依然擁有這把槍的使用權。
血紅的光芒圍繞在愛國者的身旁,年老的戰士再次彎下腰,對著眼前的瓦倫丁舉起了手中的盾。
對付醫療乾員並不是一件值得誇讚的事,但在這個環境下,如果不儘快解決掉瓦倫丁,愛國者隻會被羅德島耗死。他沒有信心在瞬間解決掉on3tr和迷迭香,因為眼前這個規格外的醫療術士存在。
殺掉這個瓦伊凡人再去對付其他人才是最優解。
在看著他手上的雷電時,愛國者突然回憶起了自己曾經參加過的戰爭,想起了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同伴們。他們有很多都是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死亡的,敵人的火力和惡劣的環境不允許這些人撐到醫療術士的到來。
如果……
如果那個時候他的隊伍裡有像瓦倫丁一樣的醫療術士,也許那場戰役會走向不同的結局,自己根本不會感染上礦石病,也就不會……
但是現實沒有如果。
命運讓愛國者站在了羅德島的麵前,宣告了他的死亡。那他就要握住命運的脖子,將這個討人厭的混蛋和這些羅德島乾員一起扔進垃圾堆裡。
一次又一次的屈服於現實讓這位老人變得愈發疲憊,也愈發固執。
現在,他要反抗。
兩個人,麵對麵站立著。愛國者反抗命運,瓦倫丁反抗死亡。
他們都是抗爭者,剩下的,就看自己手裡的家夥硬不硬。
當愛國者身上的肌肉再次繃緊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進攻。巨大的槍響在戰場的外圍傳來,源石蝕刻的馬格努姆彈藥直接命中了這位老兵的後腦,讓他的身體一個趔趄,硬是將他的衝鋒扼殺在了準備階段。
緊接著,第二枚子彈再次命中了愛國者的身體。
隻不過,這一次不是來自拉斐爾的守護銃,而是他麵前的那個瓦伊凡人。
拉斐爾的子彈打出了硬直,瓦倫丁的子彈再次將仇恨拉了回來。
看著麵前眼睛變得更紅的溫迪戈,瓦倫丁將左輪手槍向後一扔,左腳一踢大劍的劍尖,雙手握著手中的劍向著愛國者衝鋒。
與此同時,其他乾員的攻擊也像潮水一樣打在了愛國者的身上,不停地轟炸著他早已源石化的身軀。
在剛剛拉斐爾打出那枚子彈開始,羅德島就改變了策略。
一開始,他們隻能且戰且退讓迷迭香阿米婭和on3tr負責主要輸出,但是現在愛國者進入了狂暴狀態,身上的紅色光環不停向外散發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威壓,隻有瓦倫丁才能在這種衝擊下勉強保持住理智。
所以,現在在戰場上麵對愛國者的隻有瓦倫丁一人。他將牽製住愛國者,給其他羅德島乾員創造出輸出條件,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敵人。
愛國者終究是孤身一人在對抗命運,而瓦倫丁的身後,則是十多名羅德島的資深乾員。
————————人多力量大————————
叮!
雙手劍打在了盾牌的邊緣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愛國者擋下了瓦倫丁的攻擊,緊接著右手揮舞著長戟向前一甩,直接挑開了架在盾牌上的雙手劍。
瓦倫丁雙手緊握著劍柄,艱難地調整著重心。就在他準備再次攻擊的時候,一麵巨大的盾牌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愛國者舉著盾牌向前突進,躲過了狙擊乾員的箭矢和爆炸,頂著瓦倫丁的身體直接衝進了廢墟,在斷壁殘垣之中撞開了一條道路。
劇烈的疼痛從瓦倫丁的身後傳來,像是針一樣紮進了他的脊椎,順著中樞神經衝進了大腦。骨骼碎裂的聲音在瓦倫丁的體內像是放鞭炮一樣響起,緊接著就被電流恢複如初。
他想製止住這頭跟蠻牛一樣的怪物,但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小,沒有任何的用處。
嘭!
終於,愛國者停下了腳步,將瓦倫丁狠狠地摁在了一麵牆上。大量的碎石和灰塵從上方落下,給地麵上的兩人披上了一層黃色的外衣。
藍色的閃電在瓦倫丁的身邊跳躍著,以一個瘋狂的速度修複著身體。碎石嵌進了他的皮膚,很快就被擠了出來;磚塊劃開了他的肌肉,又在瞬間補好了傷口;甚至有根鋼筋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但是在源石技藝的作用下被擊穿的器官又恢複了原本的機能。
瓦倫丁的身體直接給那跟鋼筋開了個“洞”出來,被動地將其驅逐了出去。
既然無法趕走它,那就遠離它。
巨大的力量不停地向前推進著,盾牌像是液壓機一般不停擠壓著他的身體,施加在了瓦倫丁軀體上的每一處。劇烈的痛苦從全身衝向大腦,瓦倫丁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了尖銳的哀嚎,甚至鮮血都停止了流動。
愛國者慢慢逼近這個羅德島乾員的腦袋,慘白的骨質麵具上閃爍著暗紅色的光,在施加身體上的痛苦時再給敵人帶來精神上的痛苦。
“我說過,你們,會死。”
像是惡鬼的一樣沙啞的聲音從那個麵具下傳出,硬生生的紮進了瓦倫丁的耳道。
瓦倫丁的腦袋露在盾牌的外麵,咧著嘴,臉上的表情扭曲得不成樣子,卻仍然睜開眼對上那雙血紅的眼睛,倔強的昂著脖子。
“就……這?”
他甚至還有餘力進行嘲諷。
“烏薩斯和卡茲戴爾的傳奇就這?”
瓦倫丁的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他的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巨大的痛苦帶來的是巨大的壓力,讓他身體的潛力像是井噴一樣向外迸發著。
藍色的弧光逐漸變得亮眼起來,與愛國者身上的紅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藍色與紅色纏繞著,像是堅冰對上了火焰,平分秋色。
在死亡的威脅下,瓦倫丁的皮膚開始硬化,骨骼和肌肉的密度再一次上升。心臟縮小為原來的二分之一大小,跳動的速度也更快了。大量的細胞被製造出來,卻隻有正常大小的幾分之一,像是馬達一樣瘋狂地進行著新陳代謝,為這幅承受著高壓的身體著反抗的力量。
慢慢地,他適應了愛國者的力量,那副盾牌也無法向前推進。
“老家夥,你是想用盾牌壓死我嗎?”
劇烈的衝擊在愛國者的身後炸開,強烈的氣浪掀起了瓦倫丁的兩個月沒剪的額發,也讓這頭溫迪戈看清了麵前敵人嘲諷的眼神。
“你現在還能用力嗎?我怎麼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了啊?”
瓦倫丁歪著腦袋,嘴角翹得更高了。
愛國者沒有回應他的嘲諷,隻是呼吸變得更加低沉,身軀也壓低了數分。
“不會吧不會吧,把精靈、惡魔、天使、深海怪物都揍了遍的純血溫迪戈,竟然殺不死一個瘦弱可憐的瓦伊凡人?”
“關鍵是這個瓦伊凡人還是個醫療術士,你竟然不能對他造成一點傷害?”
瓦倫丁睜大眼睛,一邊笑一邊咬著牙齒說出了這些話,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將愛國者的高傲踩在腳下。
“真是丟人啊!”
他拔高了聲音,頭顱高昂著,對著眼前的老兵抬起下巴,俯視著對方的臉,表達了自己的蔑視。
他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無論對麵是誰,有著多麼強大完美的精神或是力量,在這個瀕臨死亡的關頭,他都是瓦倫丁所厭惡的人,是瓦倫丁想儘一切辦法攻擊的人。
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尊敬自己的敵人。
瓦倫丁不是那種高貴的戰士,他連戰士都不是。
他隻想他媽的活下去。
話音剛落,那麵盾牌再次被愛國者舉起。瓦倫丁得到了難得的喘息之機,想要遠離這個家夥,卻再次被盾牌狠狠地壓在了牆上。
這一次,那個鮮紅的雙螺旋標誌直接蓋在了他的臉上,撞得瓦倫丁腦袋嗡嗡直響。
但這並沒有止住他的嘴。
“這就是你的攻擊?!”
沉悶的聲音在廢墟之中傳出,不僅愛國者聽見了,就連不遠處的羅德島乾員也聽見了。因為紅霧的緣故,他們並沒有太過靠近愛國者,隻能在外圍攻擊。他們的箭矢和爆炸被愛國者儘數吃下,卻不能動搖這座山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