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遊戲係統拯救明日方舟!
赤霄,斬龍劍,由魏彥吾賜予陳暉潔,目的不明。
這是瓦倫丁對這把劍的了解,很簡單。遊戲劇情並沒有詳細講述赤霄的來曆和魏彥吾將這把劍給陳暉潔的用意,他也懶的去思考這些龍龍的家事,隻對這把劍留下了一個“感覺好厲害”的樸素印象。
不僅僅是遊戲劇情的鋪墊,還有瓦倫丁地球回憶的修飾。這把通體鮮紅的劍正好跟地球上某把帶有傳奇色彩的劍同名,他也自然而然地提高了對赤霄的評價。
昔日漢高祖劉邦用赤霄斬白蛇開啟了千古一帝的傳奇人生,這把泰拉世界的赤霄被稱作“斬龍劍”倒也襯得上這個名字。
古人迷信,野外拿把破劍砍死隻小蛇都能說成斬殺了龍的化身,為的就是給起義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如若不成,沒有幾個人會記得這件事;要是成了,新朝史官必然會大肆修飾這件事,在保證史實的情況下最大化將新帝登基新朝開立記錄成一個天命所向的傳奇故事。
不過地球是真的沒有龍這種幻想種,後人看到史書上的故事也能明白是進行了加工的。
但泰拉作為一個獸耳娘遍地跑源石技藝到處放的神奇星球,這赤霄擁有如此神奇的力量才是正常的,如果不能斬龍倒是會讓瓦倫丁覺得奇怪。
隻是可惜,被魏彥吾寄予厚望的陳暉潔在最後階段軟弱了下去,握著赤霄卻已沒有了斬龍的決心,結果被另一個人搶走了武器將通紅劍刃送進火龍的心臟。
在邢一凰握住赤霄的那一瞬間,黯淡無光的劍刃突然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赤霄·拔刀再現,往所有人眼上抹了一層濃厚的血,視野中除了紅色什麼都沒有。
無比暴躁的力量如海嘯般洶湧地傳遞進“邢一凰”的身體裡,卻被她軀殼中的深藍飛龍中和了。瓦倫丁隻是覺得手麻了一下,這並沒有拉低他捅人的速度。
沒有人反應過來,變故隻發生在一瞬間。當陳暉潔終於從呆滯中恢複過來時,邢一凰已經坐在了塔露拉的大腿上,右手死死地攥住赤霄將整柄劍刺進了她的身體之中。
鋒利的劍刃輕而易舉地穿透了塔露拉的身軀,深深地沒入進了她背後靠著的牆壁裡。邢一凰左臂緊緊地貼在塔露拉的後背上,五指成爪攥住了她的衣服,指甲戳破皮膚嵌入肉中。
她們兩人坐在地上擁抱在一起,看起來像是一對感情要好的姐妹。當然,要忽略邢一凰手中的赤霄和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近乎實質化的恨意。
看起來是感情要好的擁抱,其實是儘可能地束縛住塔露拉的身體不讓她亂動,免得不能讓自己乾脆利落地殺人。
劇烈痛感自心臟向全身擴散,塔露拉的神智在神經係統的猛烈反應下短暫地恢複了清明,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麼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很快,她的雙眼失去了高光,科西切的神智再一次接管了這具身體。
他還沒有死亡,有人拽住了他的命。
在一片無窮的黑暗中,那個被雷電包裹著瓦伊凡人用難以想象的力量製止住了科西切生命力的消逝,同時將赤霄插進了他的胸膛,就像邢一凰對塔露拉做的那樣。
驚恐的叫喊聲自身邊傳來,但她淺灰色的眸子隻能看到邢一凰身後纏繞著雷霆的飛龍。“塔露拉”輕笑一聲,閉上眼放鬆身體,任由赤霄吸取自己的生命力。
塔露拉不會死,赤霄真正要殺的人是他。
既然那個瓦伊凡人如此執著地想要手刃自己,那就順了他的意,去見他最後一麵。
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存在。
生機,生機……
這這種能力不該出現在此時的泰拉世界。
沒有泰拉人配得上這種近乎神跡的能力。
雖然源石技藝的潛力很大,極儘所能去挖掘能夠做到一些超乎常理的事,但這並不代表著泰拉人能夠做到那種地步。
何為成神之路?
走到儘頭就能成神,所施之法皆為神跡。
但是,泰拉曆史已有千年,沒有一人將這條路走到儘頭。
哪怕是那位最專業的源石技藝學者,拉特蘭聖人之一的加百列也做不到。
她的壽命可是常人的兩倍有餘,但迄今為止的四位加百列都沒有走到儘頭,甚至連終點在哪兒都看不到。
跨不過這個最後的坎,源石技藝始終是源石技藝,稱不上是神跡。
而他們所謂的源石技藝放在千年以前那些“人”的眼裡,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但那些“人”已經被時間之輪碾成了粉末,消散在曆史長河中一去不複返。
所以啊。
你究竟有什麼特彆的呢?
我竟然在你的身上看到了行進至成神之路儘頭的希望……
冷漠和高傲的偽裝第一次在科西切身上消失,時間仿佛收回了在他身上施加的詛咒,讓他回到了那段被掩埋的曆史之中,帶著敬畏睜開雙眼去看麵前的人。
不管瓦倫丁性格如何,這源石技藝就足夠讓他表現出真摯的尊重。
熟悉的樣貌,熟悉的神情。
科西切眼中看到的一切信息都在告訴他這不過是個普通的瓦伊凡人,這個家夥甚至都不會隱藏情感,怎麼看都是個二十出頭容易被情緒左右決定的愣頭青。
但這個家夥爆發出來的力量卻又真真實實地讓科西切感受到了久違的熟悉,仿佛過去穿越了時空又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時間其實是個首尾相連的銜尾蛇嗎?
也許對某些人來說一直在向前走,但對另一些人而言卻是不斷的循環。
真是夠荒謬的。
科西切沒有理會瓦倫丁的施加在赤霄上的力量,他緊緊盯著這個瓦伊凡人的雙眼,想要看到那熊熊燃燒的怒火後是什麼。
靈魂是源石技藝的基礎,是一個人最真實的部分。人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聲音、性格甚至是性彆,但靈魂永遠無法改變。
它自形成伊始就隻有一種麵目。
瓦倫丁的靈魂對科西切而言就跟塔露拉的一樣沒有防備,很快他就感受到了那股玄而又玄的存在。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這個瓦伊凡人為何能夠擁有“生機”這種本不該存在於現在的力量。
無數個問題在此刻得到了解,籠罩在未來的迷霧消散得乾乾淨淨,將數條虛幻但寬闊的道路展示在他的眼前。
道路的長度風景各不相同,但都通向一個確切的終點。
科西切的心從未如此平靜過。
他甚至有些高興。
因為目前泰拉世界的十億人中,恐怕隻有科西切一人看到了明確的未來。
“嗬……”
他嗤笑一聲,慢悠悠地抬起手搭在瓦倫丁的肩上。
“你比那個卡斯特人更讓我驚訝。”
黑蛇的動作沒有引起瓦倫丁的反應,他此刻隻想看著這個家夥在自己手中走向滅亡。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烏薩斯,為了讓這個偉大的國家更加偉大。”
“我隻能為了烏薩斯。”
科西切突然抵住了瓦倫丁的額頭,那雙漆黑的眼緊緊盯著麵前的男孩,聲音深邃。
“但你……”
“你能為了所有。”
“為了一切。”
————————我在寫些什麼東西————————
瓦倫丁很生氣,非常生氣。
原因不是彆的,就是此刻被他捅了個透心涼的科西切。
人活著總是要有目標的,有目標才有動力。在切城事件發生之前,瓦倫丁的目標隻有邢一凰和拉斐爾這兩個人,至於拯救世界他並不太關心,畢竟太遙遠,看久了心累。
但是在切爾諾伯格被攻陷之後,瓦倫丁就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乾死塔露拉,乾翻整合運動。
雖然聽起來很粗魯,但這確實是他當時心裡最真實的想法。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遮住瓦倫丁雙眼的火焰越來越淡,他也能更理智的看待報仇這件事。
瓦倫丁想要乾翻的整合運動是單純為了發泄私欲將感染者推向更危險的懸崖邊的整合運動,而不是那些向世界發出自己合理訴求嗎,想要得到公正待遇的整合運動;
他想要乾死的塔露拉是那個將切爾諾伯格變成地獄將感染者帶入深淵的塔露拉,而不是真心為了感染者到處奔走的塔露拉。
搓赤金是個好工作,修身養性。在那幾天閒極無聊的工作中,瓦倫丁除了關注泰拉世界各國的新聞之外,還過了好幾遍明日方舟的劇情,希望從中得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
然後他就明白了“塔露拉非塔露拉”這件操蛋的事。
在龍門的時候瓦倫丁就想過如果真正的凶手不是塔露拉該怎麼辦,雖然那時他沒得出結果,但瓦倫丁心裡很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
他對於乾死塔露拉這件事產生了不可逆的動搖,在看到羅德島的任務計劃之後這件事徹底被瓦解消失不見。
雖然瓦倫丁不想承認,也不想那麼做,但他真的不能殺了塔露拉。
不僅僅是因為塔露拉對羅德島的重要性,還有科西切這個真正該死的家夥。
所以瓦倫丁才會這麼生氣,不管剛進來的博士凱爾希和身邊的阿米婭陳暉潔直接奪過赤霄就捅了塔露拉。
有得到了角徵羽光環加持的深藍飛龍在,塔露拉不會死,而他手中的赤霄則會在精神世界中要了科西切的命。
不死的黑蛇?
即便在這大地的儘頭也有你?
赤霄劍聽沒聽說過啊!
斬龍的劍!
當年就有名為劉邦的能人拿赤霄斬了條白蛇成了皇帝,我不想當皇帝,今天就隻想把你這條黑蛇給斬了!
他的赤霄斬白蛇,我的赤霄斬黑蛇!
我都不敢自稱不死你怎麼就敢呢?
可惜瓦倫丁已經被氣得說不出來話,不然他絕對得給科西切擺置擺置“狗血淋頭”這個成語有幾撇幾捺。
“嗬……”
一聲譏笑傳進了瓦倫丁的耳朵裡,近在咫尺,讓他身體猛地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