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當初我選中你的原因嗎?”
她的聲音在瓦倫丁腦海中響起。
“因為我死的恰到好處?”
瓦倫丁的聲音有氣無力。
“除了這個,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挺重要的。”
“你在看明日方舟劇情的時候,看到的不隻有羅德島的光明偉岸和整合運動那群感染者的慘。”
“更多的是普通人的感受。”
瓦倫丁沒有說話,靜靜聽著。
“所以你才會如此恨整合運動,哪怕劇情裡說他們的過去有多難過。”
“對羅德島也不感冒,哪怕他們可以算是泰拉大陸為數不多的良心。”
“這很好。”
“這代表著你不會偏向羅德島或者整合運動,更看重把它們包含在一起的整個泰拉大陸底層。”
“這很符合我的任務要求拯救世界。”
角徵羽身體後仰,閉上眼睛。
她巨大的角正好作為支撐,不會整個人都陷入溫泉裡,也不用一直調整重心。
“但凡整合運動攻入切城時能理智點,不搞屠殺,我都不會那麼恨他們。”
他依然低著腦袋。
“可結果呢……”
瓦倫丁親眼看到了他們所做的一切。
後來在龍門時對整合運動成員放水簡直就是大慈大悲之舉。
“然後呢,你在亞大陸做的事也確實印證了我的想法。”
角徵羽看著星空,回想著瓦倫丁聖者做的那些事。
“這個世界的黑暗時代不就像泰拉的現在麼?”
“你和拉斐爾邢一凰東奔西走,最終了結那段曆史,掀開了嶄新一頁。”
“這段漫長旅程裡,你沒用過一次神力。”
“雖然聖者的力量比‘生機’強了那麼一點,但這也證明了你擁有完成任務的潛質。”
“而且夥伴恰好就是她們……”
“把地名一改也完全不違和嘛。”
少女盯著毫無反應的瓦倫丁,用腳趾戳了戳他的小腿。
“現在,我問你。”
“既然那麼討厭泰拉大陸,你還想回去嗎?”
想回去嗎?
當這個問題出現在瓦倫丁心中的一瞬間,他就給出了答案。
“當然想啊。”
少年緩緩抬頭,對上那雙紫瞳。
他曾對邢一凰許下承諾,要帶她回到家鄉。
他愛上一位天使,想跟她在故鄉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他有個親姐姐,為了救他義無反顧地跑到這個世界來,完全沒想著有什麼危險。
他討厭泰拉,也有不得不去改變泰拉的理由。
“那回去的話,還會不會執行任務啊?”
作為角徵羽的代理人,瓦倫丁的任務就一個。
拯救世界。
“會啊。”
他突然笑了。
好像角徵羽問了什麼很白癡的問題。
“那你剛剛還擱這發牢騷。”
角徵羽踹了他一腳。
那眼神活像看到下屬偷懶摸魚的女主管。
“咋地,發牢騷都不行了?”
瓦倫丁眉毛一挑“這活有多難辦你還不清楚?初始員工就我一個,幫手還得我自己找,倒幾句苦水還不行了?”
“你一直監視我那事還沒說呢!”
他突然想起來在塗山那段時間,一直盯著自己的若有若無的視線。
“……”
被興師問罪的角徵羽倒沒說什麼,隻是看著瓦倫丁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真不知道那視線是誰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沒事就喜歡偷窺彆人……”
瓦倫丁甩了個白眼過去。
對此角徵羽倒也沒反駁什麼,因為她真的偷窺了瓦倫丁好長時間。
為的就是給拉斐爾做電視劇看。
隻不過……
“你覺得我偷窺你會讓你發現嗎?”
她一抬頭,從溫泉中坐起。
“就像我讀心的時候,會讓你有感覺麼?”
這直接把瓦倫丁給問懵了。
因為他發現,好像就是這個理。
沒必要啊!
“那……”
回想起那道盯了自己幾十年的視線,瓦倫丁頓感頭皮發麻。
“你覺得在亞大陸,還有誰會願意一直看著你?”
角徵羽又拋出一個疑問。
瓦倫丁隻覺得心裡有團亂麻,但他似乎找到了理開的方法。
答案距離他好像就隻剩下層窗戶紙。
“回頭看看吧。”
角徵羽打了個響指,朝少年身後抬了抬下巴。
“我把那道視線的‘罪魁禍首’抓來了。”
“你當初離開塗山用的還是瞬移,可把人家差點急死啊。”
這兩句話像是柄大錘般敲在了瓦倫丁腦袋上,直接把他的頭摁進窗戶紙裡,讓他看清了答案是什麼。
少年緩緩轉頭,看向身後。
而當那抹雪白映入眼簾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