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嫌棄臉,“嘖嘖!還說你們倆不是百合!”
說話間,蜀地已在下方。
白落梅操控著車子落在了一處林木茂盛人跡罕至的山坳中。
三人下了車,白落梅走到林中的兩顆樹中間,在那比比劃劃的弄了半天,然後一道光門就突然浮現在兩根樹乾中間的空隙裡,她招了招手,“走吧!”
春曉拉著目瞪口呆的閆春麗,跟在她後麵走了進去。
隨著三人進入,那道光門又緩緩閉合。
入目所見是一個不大的廣場,廣場的地麵上到處都是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儘管屠殺已經過去了幾天,但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是濃到化不開,春曉微微皺了下眉,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血跡跟上白落梅的腳步。
廣場的四周都是青磚圍牆,正前方有一道月洞門,看起來像是古代的建築式樣。
穿過月洞門,是一重四合院,院子正中央立著一顆幾人合抱的銀杏樹,玉傘一樣的冠蓋投下一片陰影,正好蓋住樹下的石桌石凳,石桌上還擺著下了一半的一盤圍棋,圍棋盤旁邊是一把紫砂壺,看那壺的光澤,顯然已經用了不短的年月。
所有房屋都是青磚建造,沒有過於華麗的裝飾,中規中矩,樸實無華,注重實用性大於觀賞性,很難想象這就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唐門所在地。
石凳上坐著一個人,那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樣子不超過25歲,麵龐白皙,一頭烏黑的長發束在頭頂,但是這略顯陰柔的長相和打扮在他身上卻不顯得女氣,被他一身黑衣和肅穆的神情襯托,反而有一種反差美。此刻他身姿筆直,兩手握拳放在兩膝上方,雙眼沒有焦距,目光仿佛穿過房屋和院牆看向了千山萬水之外的地方。
“咳咳!”白落梅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發呆的男人。
男子轉過頭看向三人,他的目光一一掃過白落梅、春曉和閆春麗,衝她們三人微微點頭致意。
春曉發現,他的眼中充滿了紅血絲,好像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休息過了,但目光卻異常平靜,裡麵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像一潭古井一般,沒有一絲波瀾。她不禁感到好奇,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竟然能在全族被人屠戮殆儘後還保持如此平靜。
白落梅走到他身後,伸出一隻手搭在他肩頭,“節哀的話就不說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s唐時,鄆州有人曰張公藝,九代同居,竟和和睦睦,相安無事,唐高宗甚是好奇便問其故,張公取出一張紙寫下了一百個忍字,唐高宗十分讚譽,親自賜號‘百忍堂’。”唐瑜答非所問。
白落梅撓了撓頭,“你是說……隻有忍?”
唐瑜緩緩搖了搖頭,“我是說,我祖爺爺為了這個家族操心了一輩子,忍耐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被這幫龜兒子給殺了!我他娘的要是不能手刃仇敵,此生就枉為人!”
……白落梅被他這出乎意料的神轉折噎得一愣一愣的,半晌,伸出一根大拇指,“這邊都料理好了?有沒有什麼新線索?”
唐瑜緊握的右手展開,上麵躺著一枚十字鏢,鏢的尖角已經紮進了他的掌心裡,手掌鬆開的瞬間,血一下子湧了出來,浸濕了鐵黑色的鏢身。
“東瀛人?”白落梅皺眉道。
唐瑜緩緩點頭,“這是在太爺爺的手裡發現的,我相信這是他最後留給我的線索。”
“老爺子厲害!”白落梅歎息道,“走吧!是時候去跟東瀛那邊的家族好好聊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