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角都猛然抬起頭來。
在此之前,他曾無意中聽小南提起過。
距離她的某個目標,還差十三億兩!
而作為曉組織的財務總管,角都分明知道。
眼下,曉組織的賬上,正好是十七億八千二百萬兩左右!
所以!
角都難以置信地望著宇智波佐助。
當即隻覺得,胸膛內,心跳如雷。
“不
“不可能的,不是的!”
角都絕望地搖著頭,呆滯說道:
“我們的目標,是整個世界。
“而金錢,是通往那永恒和平的,不可或缺的基石階梯。
“你在騙我,對不對?小南她,她一定有更了不起的計劃,而你,隻是知道了那個數字。
“沒錯!!你隻是恰好知道了那個數字!!”
角都猛然抬起頭來,隻見他目光閃閃,猶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聲喊道:
“小南她,是不是有著一個特彆偉大的計劃?!
“六千億起爆符的話,足夠把五大忍村全部都炸到天上去了,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她想要炸死阿飛,但失敗了。”
宇智波佐助默默地望著角都,眼神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感情。
“阿飛?”
角都整個人此時呆若木雞,強勢湧進的大量情報,令他腦海中最後一根可以思考的神經,終於是徹底斷掉了。
無法接受。
完全,無法,接受。
你哪怕是想炸死飛段也行啊!!
阿飛他,明明是個白癡來的嘛!!
“哈哈哈哈,好,好,好.
“原來是這樣的一整個故事!”
角都大笑幾聲,但那笑聲,卻是無比的苦澀:
“原來如此!所以,你前麵才說什麼阿飛就是宇智波斑。
“哈哈哈,首尾相接,很完美的故事。
“這真的是,太晃謬了!”
角都眼眶中淚光閃閃,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雖然嘴上還是不肯承認,但角都心中明白。
從邏輯上來看,眼下,自己已經完全挑不出宇智波佐助的任何問題了。
而“三十億兩”,這一完全吻合的事實,正在不斷侵蝕著角都他那原本就早已動搖的疲憊意誌。
在宇智波佐助冰冷且堅定的眼神麵前,角都絕望地閉上眼睛。
接受對方的話語。
就意味著,必須接受過去這近十年以來,自己在曉組織的整個人生。
全部,都沒有任何意義。
縱使活過了九十多年,角都的心也堅硬早已如鐵。
但在小南姐的這一殘酷真相麵前,這名壯漢,也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回望當初,明明,一開始隻是想要借著組織斂財來的。
但不知怎的,最終竟聽信了他們的鬼話。
夢想嗎?
角都隻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夠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
也期望這世界上的每一枚硬幣,都可以發揮出它最大的價值。
那在對方的蠱惑之下,半推半就所做下的美夢啊。
那整個忍界的金錢,都將有序運轉與流通的全新世界。
終歸,也隻是海市蜃樓一般。
宇智波佐助不再說話,隻是保持著最基本的人道同情,靜靜地凝望著角都的崩潰與坍塌。
“如果,替你做事的話,你能幫我抵抗曉組織的追殺嗎?”
角都重新睜開眼睛。
他淚流滿麵,但口氣卻異常平靜。
終究,角都還是說出了宇智波佐助最想聽的這一句話。
“曉組織會被清除。
“在這之前,隻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死。”
宇智波佐助看向角都,鄭重給出了自己的承諾。
“我又能在伱這裡獲得什麼呢?”
角都眼淚已經完全止住,任夜風將其吹乾,純粹理性已經占據了他整個心靈。
隻見他望著宇智波佐助,務實地問出了第二問題。
“我說過,整個木葉的財政大權,以及,未來的火之國,乃至整個忍界。”
宇智波佐助乾巴巴道。
“與其講故事,我更希望你能跟我講講價格。”
角都再也不想相信這些“夢想者”的說辭,隻想知道最踏實的報價。
“哦!”
宇智波佐助很快便反應過來,隻見他稍作思忖,便開口報價說道:
“三千萬兩。全部都是你的報酬,你可以隨意支配。
“一年後的今天,再交給你三千萬兩。在那之後,我們重新再談,倘若,到時候你對手中的工作依舊不滿意的話,隨時都可以自由離開。”
老實說,當下的宇智波佐助,隻是隱約意識到了財政的重要性。
但對於錢款的具體運用和其餘相關分寸把握,他的心中並不完全了然。
眼下,他隻是把自己手中的全部錢財都砸了出來。
並由己推人,給了對方自己最為珍視“自主和自由”。
另一邊,角都的內心,則完全被這一遠超出自己預期的報價給徹底俘獲了。
要知道,在曉組織工作多年,他攏共也就攢下了不到一千萬兩。
這些年,隨著小南的胃口越來越大,自己甚至已經開始挪用自己的小金庫,開始往曉組織裡麵倒貼錢了。
而眼下,宇智波佐助一張口便是六千萬兩,並明確說明了是給自己單人所有。
更彆說後續還給了自己足夠的裁量與活動空間。
這種公款與私款的涇渭分明,以及足夠尊重員工的“企業文化”氛圍,當場就把角都給徹底折服。
“那麼.
“在此之前,請允許我補充我的第五顆心臟。”
角都眼角帶笑,口氣已經恭敬了許多。
隻見他背過身去,渾身又一次冒出了大量的灰色觸手。
向著地上的那飛段的軀乾位置,烏雲壓境一般席卷了去。
——
翌日清晨。
火之寺,主持禪房。
望著身穿一襲僧袍的角都,地陸與宇智波佐助的三名弟子,怎麼看都覺得十分彆扭。
一旁,宇智波佐助神情淡定,桌子上,放著木葉眾人已經打點好的行囊。仿佛在宣告著,眼下,幾人正準備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