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戶門炎前輩所說的,時機問題。
“的確,有其道理所在。”
“!”
聽聞此言,水戶門炎猛然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望著七代火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與此同時,同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還有日向寧次。
“在討論對日向一族的處置之前,我想,以下幾個前提,我們需要先一步達成共識。”
會議室中,宇智波佐助那平靜的聲音還在回蕩著:
“首先,剛剛所討論的,參與協助叛忍問題,並不是日向一族的核心罪責。
“根組織的隸屬忍者,乃至直接參與作戰的木岩小隊,都可以獲得赦免的機會。
“到了日向一族,處置的標準,怎麼就突然又變得嚴苛起來了呢?”
“佐助,你.”
日向寧次表情複雜,不由得開口想要說些什麼。
“寧次,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宇智波佐助轉過頭來,目光懇切,但堅定。
隻聽他繼續說道:
“我們做事,處罰或賞賜的標準若是不能統一,民眾便隻會感到無所適從。
“到了那個時候,再多的賞賜案例,民眾也不會感到激勵,而會覺得在標準的模糊下,未必就能輪得到我。
“再嚴重的處罰,民眾也不會感到畏懼,而會覺得在標準的模糊下,心中存有僥幸心理。
“到了那個時候,你所說的規矩的意義,早就已經蕩然無存了。”
宇智波佐助的一番話語,令屋內的眾人不禁連連點頭。
唯有日向寧次一人,感到了一種被背叛的憤怒與委屈。
隻聽,宇智波佐助話鋒一轉,繼續說道:
“回到日向一族,正如卡卡西老師所說,其參與誌村團藏一事,已經隨著日向日足的死去而結束了。
“接下來,我們所要討論的重點,應該放在兩個方麵。”
宇智波佐助伸出手來,將手指叩在麵前的桌子上,輕輕地叩擊著。
節奏單調且緩慢的節拍聲,令屋內劍拔弩張的氛圍,逐漸變得舒緩了下來。
隻聽宇智波佐助慢慢說道:
“第一,日向一族常年大搞‘國中之國’,是何原因?
“隻知日向族長,不知木葉火影的曆史積弊,又該當如何處理?
“在過去,日向一族在戰爭,任務,以及防衛工作中,全麵保持的超然‘獨立地位’,是否具有其合理性?”
宇智波佐助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得麵麵相覷。
“第二,日向一族堅持多年的,‘籠中鳥’的陋習,與當前木葉所倡導的新精神,是全然相反的絕對背離。”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作為火影,我關心的事情,從來都是一以貫之的。
“當前的舉措,是否有利於超凡天才的健康成長?
“相應的安排,是否做到了人與人之間的發展權的公平?
“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籠中鳥的存在,都是公然與我所倡導的政策相背離。
“從這個角度來看,日向一族存在一天,我所說的‘以人為本’,就全然都隻能算作是可笑的空談。”
宇智波佐助話語講完,滿屋皆悚然。
直到這最後一句話的出現,眾人才恍然大悟過來。
宇智波佐助的殺意,全然不弱於日向寧次。
然而其推導過程,極儘理性冰冷,邏輯嚴密得令人感到可怕。
水戶門炎愕然地望著此人。
主位之上,那身穿火影禦神袍的宇智波佐助,其實身影形態,似乎與自己的恩師,第二代火影千手扉間發生了重合。
其餘幾人,嗅覺相對敏銳的卡卡西,與奈良鹿丸。
這一刻,也已經清楚地意識到了。
第七代火影,宇智波佐助。
這個年輕忍者所具備的政治素養與辦事手腕,已經遠超大家此前所見過所有忍者。
“對此,各位可有異議?”
宇智波佐助的手指再次輕叩了一下麵前的桌子,掃視了眾人一圈,漠然問道。
在那強大且雄厚的理論基礎麵前,眾人竟連一言也不能發出。
“很好。
“那麼,未來,關於日向一族的一切討論,都應該立足於上述兩點共識。
“關於此,各位回去都各自想想,我們下次再繼續討論。”
宇智波佐助扭頭看向日向寧次,淡淡問道:
“可以嗎?”
“好
“好的。”
日向寧次並不愚蠢。
他明白,有了佐助的那一番話,日向一族的處置與終結,已是板上釘釘的必然。
隻見他默默地低下頭來,不再去多說什麼。
“到我了嗎?”
看到火影大人的目光,終於來到了自己身上,奈良鹿丸連忙坐直身子,輕咳一聲,彙報說道:
“第五代火影大人所製定的,砂隱忍村的‘風水融合’計劃,已經超預期圓滿完成。
“眼下,砂隱忍村的名譽首領,依然是第五代風影手鞠。
“照美冥所率眾部,已經成功在砂隱忍村駐紮下來,並整編成為砂隱的防衛駐軍。
“其中,照美冥被賜予砂隱忍村的‘大將’一職。
“其部屬依舊保持霧隱護額。二者之間相互獨立,互利互惠,達成了彼此都可以認同的合作關係。”
頓了頓,奈良鹿丸繼續說道:
“值得一提的是,二者對於木葉所處的領袖地位,已然達成了相當的歸屬感與認同感。
“這也是此次合作能夠順利達成的關鍵因素。
“並且,隨著第七代火影大人的就職,雙方的這種情緒,更是達至頂峰。
“在這種結構之下,相應的,我個人在砂隱忍村的話語權,也得到了極大提升。”
奈良鹿丸此言,並非是想要拍佐助的馬屁。
由於先前的兩次共同戰鬥的經曆,霧隱眾部與砂隱忍村,都自認為與佐助之間有著親密的戰友之誼。
而這一優勢,是任何其他人都無法替代的。
“辛苦你了。”
宇智波佐助麵向鹿丸,讚許地點了點頭,勉勵說道。
“還有就是.”
奈良鹿丸自懷中掏出了一本造型古樸的線裝書來,恭敬地遞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麵前,一邊在口中說道:
“角都大人,托我向您問好。
“他說,您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與您見麵麵談?”
宇智波佐助臉上一愣。
隻見他低頭看去,書本的封麵之上,赫然寫著七個大字——《角都忍界經濟學》。
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閃過佐助的臉龐,隻見他小心仔細地將書本收起。
口中說道:
“你且讓他再等一陣吧。
“如果他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與你直接溝通。
“如今,在砂隱忍村當中,你的存在,就等於是我的存在。
“倘若你判斷合理的話,可以在砂隱忍村就地執行。”
“是”
奈良鹿丸默默地點了點頭。
隻見他稍稍猶豫片刻,再次從懷中掏出了一段裝有黑色液體的試管出來,恭敬呈現給了宇智波佐助。
“這個是?”
宇智波佐助接過試管,仔細看了看,不明所以。
“呃事實上,書籍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完本了。
“在那之後,角都大人整日表現得非常奇怪,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