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入大廳之後,藥師兜剛想開口彙報收到的密信,便瞥見了站在一旁的日向寧次。
話到嘴邊,不由得還是生生咽了回去。
隨後,隻見他步履匆匆,走到了大蛇丸座椅的近前,俯下身去,低聲耳語了起來。
隨著藥師兜的不斷講述,大蛇丸的神情,從一開始的喜悅,到變得有些困惑,再到狐疑。
最後,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隻見,他從藥師兜的手中接過了那張卷軸,低頭看著,久久都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
堂下,日向寧次望著二人的這些舉動,隻感到有些不明就裡。
“你剛剛說,佐助已經離開了木葉。”
過了半晌,大蛇丸終於再次抬起了頭,將卷軸合起,盯著堂下的寧次問道。
“沒錯。”
“那麼,在接下來的過程裡,你還有什麼用呢?”
一個,是大蛇丸自己,或者藥師兜的自導自演;
另一個,便是來自那此前利用過的信息渠道——誌村團藏。
寧次強行抑製住心中的慌亂。
散亂的卷軸,直接被丟到了寧次的麵前。
大蛇丸沙啞著嗓音,不慌不忙反問道。
將自己所準備好的,在這一階段可以拿出的情報,一股腦地托盤而出:
“這忍界中,誰又不是工具呢?
“忍者的世界裡,隻有利用,和被利用這兩種關係。”
“我有說過自己準備怎麼做嗎?”
大蛇丸穩穩坐在那裡,金色的豎瞳盯著寧次,神情專注道:
恐怕,後者的可能性還更高一些。
寧次愣了愣,逐漸穩下了心神。
寧次點了點頭。
強大的威懾下,日向寧次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可惜啊,佐助他,未必是這麼想的。”
心頭頓時如遭錘擊,不由得大為慌亂。
“即刻誅殺,日向寧次。”
大蛇丸語速很慢,但殺意儘顯。
關於這條信息的來源,如果不是佐助的話,無外乎隻有兩個。
撿起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八個大字:
“我說過,沒有我的後續口令,佐助就會立刻轉身回去!這場交易,也會隨之作廢!”
不,這絕對不會是佐助的意思。
心中有了推測之後,日向寧次開口冷笑道:
關於這種可能,大蛇丸心中也有所懷疑,隻是不那麼像寧次這般肯定而已。
“那麼,佐助就會立刻返回木葉,正如我們此前所說的那樣,這一切,就當作從沒發生過!
說到這裡,寧次隻覺得一股豪氣湧上胸膛,緊緊盯著大蛇丸的眼睛,大聲回話道:
“如果,天黑之後,依舊沒有音隱忍者帶著我的口令前往接洽。
“到時候,耽誤了正事。我的生死,自然全憑大蛇丸大人您的定奪!”
腦海中迅速盤算著,這八個字是誰寫的,背後,又究竟是誰的意思。
日向寧次傲然站在那裡,目光如炬,鐵骨錚錚。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我不知道這條指令是誰搞出來的。
“看來,木葉的那位誌村團藏,並沒有將您作為平等的盟友。
“我既然敢來,就已經做好了將性命拋之腦後的覺悟!
“隻不過,隻憑一張不知哪裡鑽出來的卷軸,就想要拿去我的性命,未免有些太過可笑了!
日向寧次滿腹狐疑,對於卷軸中的內容,他早已好奇不已。
但是,他還是硬撐著自己的心神,口氣強硬,張口回答道。
“若真是這般結局,看來,你大蛇丸也不是我所想的那般人物。所謂的顛覆木葉,也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我看錯了你,活該這般!這條命,你儘管拿去便是!”
大蛇丸沙啞著嗓子,將手中的卷軸向前一扔。
大蛇丸一開始言之鑿鑿,說這是佐助的意思。
“頗有一些,想把您當作提線木偶,用來當作他借刀殺人的工具呢。”
“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天黑之前,佐助會一直等在終末之穀的位置。”
聽大蛇丸剛剛的口氣,似乎是佐助對大蛇丸提出的要求。
麵對寧次的出言挑撥,大蛇丸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回應道:
“我,可以是他者的工具。
“他者,亦可以是我的工具。
“正如你找到我。
“正如,我接納你一樣。”
那沙啞的嗓音伴隨著粗糲的真相,硌得寧次感到一陣生疼。
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十分不適的表情。
“既然,你們還有約定的口令。那麼,就先按伱的說法繼續行事吧。”
看到寧次的反應,大蛇丸感到十分滿意:
“總之,今晚之前,你是安全的。”
他陰沉著嗓音,繼續說道。
“那,今晚之後呢?”
寧次遲疑問道。
“嗯猜猜看呢?”
大蛇丸舔了一下舌頭,露出了一抹邪異的笑容。
寧次心頭一凜,隻感到一陣寒意。
想來,如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哪怕沒有什麼催命的密信,自己也早已經是如臨深淵的處境。
如今,隻能是不管那些雜音,按照最初的計劃,繼續向前了。
念及此,日向寧次雙手抱拳,麵容整肅,開口說道:
“懇請大蛇丸大人,即刻派出次郎坊,獨自一個前往終末之穀,等待佐助的進一步消息!”
他選擇相信佐助。
他隻能選擇相信佐助。
——
關於信使的人選,在第一眼看到次郎坊的時候,日向寧次在心中就已經有了定奪。
首先,這個人選,應當已經受到了大蛇丸的基本信任——
既然大蛇丸會派他來看守自己,說明,次郎坊已經滿足了這一條件;
其次,這個人選,實力上不能太強——
考慮到,他是鬼童丸的隊友,以及被隊友欺辱的處境。
次郎坊的實力,應該也不會對佐助造成任何威脅;
最後,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條件,那就是這個人選,性格要足夠穩定——
相比於貪玩的鬼童丸,以及好勝的多由也。
性格溫吞,且十分注重言語禮貌問題的次郎坊,無疑是作為信使工具人的最佳人選。
在接到大蛇丸的命令之後,次郎坊即刻就打點出發。
在此之前,他從來都是跟隊友們一同行動的。
一直以來,在音忍四人眾當中,大蛇丸大人對自己所說的話屬於最少。
自己得到的關注度,也是四人中最低的。
而這一次,他第一次被委托去單獨執行任務。
雖然,任務的內容十分簡單。
但這個任務所關乎的,可是大蛇丸大人夢想中的最佳容器。
次郎坊一邊飛速趕路著,一邊真切感受著自己肩膀上,那份沉甸甸的責任。
要知道,這樣的殊榮,可是連左近右近兄弟都沒有享受過的。
陽光刺眼。
次郎坊隻覺得,這是自己人生中最為光榮的一天。
上一次有這種激動喜悅的心情,還得追溯到那次殘忍的“大逃殺”。
那時候,自己奮力打倒了眾多的試驗品,成功與多由也他們戰到了最後,成功晉級為“四人眾”。
自己那悲慘的命運,也從那一天開始改變了。
如今,會是自己改變命運的第二個轉折點嗎?
次郎坊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不斷加快著腳下的步伐。
太陽,在天空上有序地移動著。
隨著陽光角度的變化,田野中野草上的水珠一下子晶晶閃亮起來,像突然睜開的無數眼睛。
前麵,就是終末之穀了。
陽光的照射下,兩座巨大的忍者石像相對無言,默默地佇立著。
次郎坊耳邊聽著那越來越近的湍急水流,一顆狂跳的心,也逐漸提到了嗓子眼上。
“喂,站住!”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高處響起。
次郎坊立刻提高了警惕,站在原地警戒著。
他揚起自己那粗短的脖子,抬起頭四處張望著,試圖尋找到聲音的來源。
隻見,一襲藍衣的少年,從次郎坊頭頂的大樹上飄然落下。
自己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對方的長劍就已經直直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是宇智波佐助大人嗎?”
次郎坊緊張道。
此次前來,他本就沒有做任何戰鬥的打算。
他隻希望可以順利完成大蛇丸大人所交代的任務,不負所托。
關於持劍少年的這張臉,次郎坊是認識的。
去年冬日,在大蛇丸大人的病情逐漸無法控製,最為急迫的時候。
次郎坊曾隨隊一起前往木葉以及水之國當中,奉命追尋佐助的蹤跡。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自己曾看到過佐助的照片。
“口令。”
宇智波佐助並不囉嗦,冷冷問道。
“是
“精丸。”
次郎坊額角冒汗,恭敬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