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生母,陛下是不會讓譽王做太子的。
綠袖覺得可惜了,微微歎了口氣,看了李楚玥一眼,心裡想著他們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嘴上卻沒再說話。
臨近年節,上京城一片繁忙,邊關的戰報還未來得及傳入上京,百姓們還活躍在年節將至的氣氛之中。
距離上次在遊廊裡碰見沈確又隔了幾日,從宮裡傳來了一條噩耗。
二皇子吃了敗仗,被護衛們拚死救出護送回京,卻又在居庸關偶遇暴雪,至今下落不明。
而大渝那邊已經派了人來傳話,若想和談,大乾不僅要割地賠款,還得送一位公主去和親。
當今陛下子嗣單薄,膝下唯有三子二女,大公主懷嘉早已嫁人。
這事,自然又落到了懷淑公主頭上。早朝上主戰派與主和派吵作一團,最終還是定下了由懷淑公主和親的決定。
李楚玥聽到消息時,正在趕往宮中的路上,一早她便收到了懷淑公主的私信,約她進宮一敘。
原本,懷淑公主約她見麵,是想謝謝她和李家替自己周轉,免去了她和親之事。
結果,等李楚玥到了懷淑公主的寢殿時,事情又來了驚天反轉。
這和親之事,吵來吵去,還是落到了懷淑公主的頭上。
李楚玥一時半刻也不知該如何麵對懷淑公主,隻能楞楞地站在原地。
懷淑急得團團轉,拉著她的手止不住地掉眼淚“楚玥姐姐,怎麼辦,我害怕。我長這麼大,連皇宮都甚少出過,也沒離開過上京,更彆說那麼遠的大渝了。”
李楚玥心裡也不是滋味,這事落到誰頭上,都不是什麼好事,她甚至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此刻不論說什麼,恐怕懷淑公主都聽不進去。
“楚玥姐姐,聽說主意是你二哥哥提的,你能不能回去告訴他,讓他彆提了,讓他換個主意”
懷淑公主還是在哭,一張小臉哭得像貓撓過似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整個人也肉眼可見的暴躁了起來。
“不行,本公主不能和親,我要去跟父皇說。”
說完,懷淑公主牽起裙擺就往外跑。李楚玥怕她傷心之下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也跟著追了出去。
兩人就這麼牽著裙擺奔跑在了長長的宮道上,李楚玥累得氣喘籲籲,寒冬臘月裡竟跑出了一頭的汗水。
“殿下,您冷靜一點。”行至祈年殿殿前廣場時,她實在跑不動了,扶住了一旁的欄杆,喊了懷淑公主一聲。
懷淑公主回頭看了她一眼,腳下不穩,趔趄了一下,摔倒在地。
“楚玥姐姐,我怎麼辦啊”她像個無助地孩子,摔倒在地也未爬起,反而是拉著李楚玥的裙擺,哭著問她。
李楚玥於心不忍,沒再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而是將臉撇向了一邊。
“殿下,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若真是沒辦法,您也得振作起來。”
“您是大乾的公主,是天下百姓的公主,或許這就是您作為公主的一部分責任。”
李楚玥歎了口氣,雖然覺得這話殘忍,卻也不得不將真話說出來。
懷淑公主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可以免此一難的,結果隻是一場空歡喜,看著扶在欄杆上微微喘氣的李楚玥,懷淑公主擦了一把眼淚。
“楚玥姐姐,主意既然是你二哥哥出的,不如你替我去和親吧,這個公主給你做。”
被她這話說得一頭霧水,李楚玥詫異地朝懷淑公主看了過去。
懷淑公主還跌坐在地,眼裡已經沒了淚水,眼神變得堅定了幾分“你看,楚玥姐姐,若是換做是你,你也是不願去和親的吧。”
李楚玥微頓,在心裡沉默良久,搖了搖頭“不是,若我是公主,我的子民需要我做出犧牲,我會的。”
既然享受了作為公主所帶來的榮華富貴,那便也該承擔起公主的責任。就像她,生為李家的女兒,縱使她百般不願,心裡無比渴望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日卻也要為了家族的榮辱興衰而進宮。
權利與義務,往往都是相輔相成的。
懷淑坐在地上,沉思良久,忽然開口“那你替我去和親啊,你去做這個公主啊”
“明明就是你的二哥哥瞎出主意,為何要我去和親。”
李楚玥緊鎖眉頭“殿下,這如何能替”
“如何不能”懷淑公主忽然站起了身,撲到了李楚玥身上,想要壓倒她,“你現在就跟我去見父皇,說你要去和親。”
“殿下,你在胡說什麼”
她李楚玥,是李家嫡女,李家是百年世家名門,早已聲名遠揚。
且大渝國主既然敢舉兵來犯,定然是摸查過大乾的情況的。
不可能不知道,當今陛下隻有一個十四歲的公主還未出嫁。
這如何能替
“本公主不管啊,”懷淑公主也不知是氣壞了還是急壞了,已經顧不上體麵了,直接便來拉李楚玥,“你現在就跟我去見父皇。”
李楚玥本就跑得氣喘籲籲,現下還沒緩過神,又被懷淑公主這麼猛的一拉,整個人重心不穩,朝前頭撲了過去。
兩人拉扯之間,不知何故,李楚玥整個人竟往欄杆的另一側倒了下去。
祈年殿前的廣場要高於旁邊的宮道一丈多,若是這麼摔下去,恐怕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了。
李楚玥驚呼一聲,從高處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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