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軒望向飛瑪斯,“比如說裝死。”
除了張子安以外,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盯著飛瑪斯,然而它一動未動。
“裝死。”馮軒加重語氣,重又說道。
張子安卻理解飛瑪斯為何沒有動,因為馮軒的表述不精確,它無法執行。
“馮導,裝死也分很多種。”他提醒道,“比如說中槍而死,比如說老死,比如說被車撞死,您隻籠統地說一聲裝死,我的狗總不能把這些花式裝死全都做一遍吧”
盛科揪心地瞪了一眼張子安,心說我替你吹牛已經吹上天了,你還繼續吹,再吹就吹爆了
“額”馮軒啞口無言,這狗還能表演不同種類的裝死
他想了想,決定試它一試。
既然張子安提到了中槍而死、老死、被車撞死,那這隻狗大概以前學過這些裝死的表演,那他就要說個張子安沒有提到的。
他盯飛瑪斯,說道“病死。”
聽到他的指令,飛瑪斯的身體一顫,四肢的關節緩緩彎曲,頭也低垂下來,有氣無力地趴在了地上。
這就是裝死雖然還不錯,比其他狗強得多,但總覺得沒有剛才的握手那樣驚豔馮軒如此想著,心中再次感到微微失望。
然而這隻是開始。
“嗚”
飛瑪斯的喉嚨裡發出一道低沉淒涼的嗚咽聲,像是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樣,從趴臥的狀態改為側躺在地,把肚子露出來。
從它肚子的起伏頻率,其他人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越來越急促而短暫的呼吸。
飛瑪斯的嘴巴微張,舌頭垂落在地上,泛著白沫的涎水順著舌頭流淌而出。
它眼睛半閉,身體不再動彈,隻有四肢偶爾抽搐一下,或者掃動一下尾巴,表明它還沒有死。
望著馮軒的眼睛裡漸漸失去了神采,嘴巴小幅度一張一合,如同在向這個世界表達不舍的眷戀。
室內靜得出奇,所有人屏住呼吸,難以置信地看著飛瑪斯的表演,聶遠甚至悄悄拉了拉張子安,低聲問道“它真病了”
陡然間,飛瑪斯睜大了眼睛,瞳孔間暴發出懾人的光彩,然後停止了呼吸,光彩黯然淡去
飛瑪斯真的停止了呼吸,肚子不再起伏,氣息全無,連鼻孔附近的灰塵都靜止不動。
張子安看著它,仿佛重回狗市,那隻廣茜土獵垂死的一幕被飛瑪斯完全重現了,甚至連它的眼神張子安突然覺得飛瑪斯的眼神很陌生,這已經超越了“表演”的範疇,幾乎可以說是被那隻廣茜土獵附身了
飛瑪斯的表演太過逼真,聶遠有些慌了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拉住助理說道“它真的死了你去摸摸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死了摸摸鼻子,看它還有沒有呼吸”
助理已經看得呆若木雞,即使聶遠吩咐,他也一動不動,像是怕乾擾了這偉大的表演一樣。
這是狗嗎連人都無法表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馮軒完全被這無與倫比的演技所感染,他甚至回想起自家的拉布拉多病逝前的一幕,不知不覺中眼角竟然流出了淚水。
張子安蹲下來,完成了裝死表演的最後一個步驟替飛瑪斯合上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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