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所退的方向，卻是放著河神屍體的地方，就算是走，他們也是打算帶上點東西走。
我不知道河神屍體有什麼用，可之前小九拚命守護，想來是很重要的東西。
這時候，那些人裡傳出了低頭的聲音。
今日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閣下，我也是黃河上的撈屍人，還請閣下不要與在下計較。日後必有回報。
小九手上舉起水劍，又道你們今日做了錯事，就這麼離開，可能嗎？
誰都看得出來，小九打算趕儘殺絕了。
那些人一時間四散而逃，早做了準備的，在逃的同時將手伸向了中的河神屍體。
那一團河神屍體，差不多有嬰兒那麼大，縮在一塊，看不出是什麼形態。
被好多人抓住。各方用力，頓時分成了好多份。
得了河神屍體的大笑一聲，跑的更快了。
小九拎著水劍，走到懸崖邊，沉聲說了句你安心去吧，汶水河不會有事的。
我不能理解他的信仰，可敬佩他的精神和為人，而我和他還有一份血緣的關係，想想心中便感到悲痛。
劍還未落水。便在半空崩碎，化作水彙入河中，至於那血紅的劍柄和心臟，也是入水不見了。
而後，她衝齊酒鬼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n
bs齊酒鬼作為憋寶人，眼力自然不是我能夠相比的。他早在我之前就看出了端疑，已經蹲下身來，將血裡麵的東西撿了起來。
未留下屍體，不留下任何東西，一切都隨汶水河而去，這樣的歸宿，對他來說反而是好的。
齊酒鬼沒說什麼，直接走過來。
但她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既然這樣說了，一定是有什麼價值的。
我看著他們這般搶了河神屍體跑了，著急想追，身體卻疼的厲害，隻能喊道哎哎，他們跑了…河神屍體呀！
汶水河養了他，河神也養了他，所以他一生敬畏汶水河，一生供奉河神。
小九並沒有任何動作，慢慢放下那柄水劍，搖頭回了一句。
說罷，將劍扔了下去。
剛安坐下來，她吐了一口血。
而那些沒有搶到的，逃跑的同時追著那些得手的人去了，看來是有殺人越貨的打算。
報酬？
我扶住她，她衝我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也沒有說話。
如今也為了汶水河放棄了一切。生命、身體乃至於靈魂。
剛才他們之間的聯盟，也不過是暫時的合作，沒有任何可靠性，再說了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河神屍體，為了這個做什麼都不為過。
我不認識是什麼，齊酒鬼卻是識貨的。
噗嗤！
這…這是…
小九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跑就跑吧，我現在其實也沒有力氣在對付那些多人了，真要是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合夥對付我，反而是我們有危險。
啊啊？
我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原來小九也是在強撐著。
我感覺奇怪，看著小九，不知道她搞什麼名堂。
小九！
血？
又盯著地上的血看，在那一片殷紅之中，隱隱有個東西，因為也是紅色的，所以很難發現。
或許，隻有像劉老先生這樣的人，才配得到河神的庇佑。
劉老先生這一生都在汶水河上，撈屍人的職業在他看來是神聖的。是河神賜予他的責任，所以他一直守護著這一切。
在此之前，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結局會是如此，還把汶水河托付給我。
拿在手上，擦拭乾淨之後，是一枚形狀不規則但很光滑的晶石，裡麵還氤氳著血紅色。
剛才還熱鬨的地方。就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小九指著地上剛吐出來的血跡，對齊酒鬼說今天你幫了陳平安，也算是幫了我，這個東西給你，算是報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