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身邊的那人,就沉聲說了句朋友,我是渭河薑家的人,今日是奉了家族長輩的命令,來這裡辦點事。還請您能賣薑家幾分麵子,不要插手我們的事情。
薑家?!
鬼臉菩薩在暗中沉吟一聲,似乎是聽說過薑家之名。
薑家的麵子我的確是要顧忌,你們就離開吧,我不為難你們。
這就是給薑家的麵子。和沒給一樣。
兩個人臉上都掛不住,他們兩個人都代表的勢力,就算是三門之人碰上了,也要賣三分兩麵,如今卻受到這種待遇。實在不能接受。
當即,那薑家之人喊了一聲真是好狂妄,我們不走,看你能把我們如何!
鬼臉菩薩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喊著剛才的數字。
三!
話音剛剛落下,天上猛地落下來兩個巨大的掌印,正衝著他們兩個人而去。
兩個人也不是善茬,感覺到危險之後,立馬向旁邊閃去,躲開了掌印。
而這個時候。一個黑色的東西從旁邊竄了出來,沒看清楚是什麼,就衝著吳小怪去了。
吳小怪手上打出法訣,凝聚出力量來,雙手合力,一下子將那個黑色東西給攔在了胸口前。
這樣的想法是我在黃河道上時間久了,潛移默化而生出來的。以前從來不會有。
在他麵前停下,手上葫蘆猛地照著他的腦袋砸了下去。
這玩意兒曾經被我放在背包裡麵,後來丟在靈門的山門前了,看來是又被鬼臉菩薩給找回去了。
直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鑽進我的鼻子裡,才讓我扔掉手上的寶葫蘆,忍不住嘔吐起來。
嘔嘔嘔…
可我沒想這樣殺他,隻是想打他兩下,給他一點教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要殺我,我怎麼就不能殺人呢?
一顆石像腦袋。
嘿嘿,小子,到你這個樣子,應該還算是比較欣慰的,你總算是開始殺人了,知道該如何在這個道上活下來了。
在我嘔吐的時候,那個姓薑的人,也是被嚇到了,他不敢叫囂了,而是顫抖著聲音,驚恐地說道。
小怪卻慘叫起來。
這時候,暗中的鬼臉菩薩說道行了,薑家人你走吧,今日看在薑家的麵子上,饒你一命,日後不要再來招惹陳平安,否則就算是你們薑家,也承受不起招惹到他的後果。
整個腦袋變成了碎片,鮮血、碎肉、骨頭等等全都裂開,成了碎的,向四周飛濺。我的臉上也全都站滿了這些血腥的東西。
我沒有精力去管這些,蹲在地上一邊吐,一邊用手抹臉上的肮臟惡心之物,但吐得更嚴重。
掏出彆在腰上的葫蘆,一步步走過去,死死盯著吳小怪。
留下這樣一句話,他就一溜煙兒跑了。
此時,我們都看清楚了那是什麼。
實在忍不了了,便踉蹌著跑向河邊,不小心跌倒了,直接從山上滾到了水裡。
這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我當時就覺得胃裡的東西都吐沒了,可還是不停的吐。
是是!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水裡待了多久,一個聲音傳進了我的耳中。
我不是聖人,人都要殺我了,還能不做出抵抗。
一道沉悶的響聲。
那石像頭像是活的一樣,在小怪攔住它的時候。口中竟然念叨出了一陣咒語,也聽不懂是什麼,好像念佛一樣的聲音。
剛才那一刻,我內心之中的確動了殺機。
這家夥想要抓我,利用完我,肯定也會要了我的命。
我休息了一會兒,支撐著身體慢慢站了起來,看著距離我不遠,已經被燒的顧不上其他的小怪,心中一個以前從沒有過的想法湧上頭。
他擋住石像頭的雙手之上,竟然燃燒起一層藍裡透黑的火焰。
腦袋碎掉的吳小怪,身體的動作還在因為慣性而動,過了幾秒鐘之後,才慢慢衰落,咣當一下倒在了地上。
想要甩掉還弄不下去,好像是被膠水黏住了,而且火焰還在往他的身上蔓延,很快都要遍及全身了。
死了,就這樣死了?老怪可就這一個兒子,還沒留後呢,就這麼死了?他肯定要瘋了啊!
血腥可怕的場景,讓我整個人傻了,腦袋裡麵一片空白,忘卻了一切。
這時候,薑家那人呼喊了一句業火,這是業火!
是鬼臉菩薩的石像腦袋。
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那種狀態,真的是惡心可怕!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現在的我,就像當初齊酒鬼說過的,經曆的多了,總會有些心態上的變化,這就是成長。也是成熟,更是一種為了生存而演變出來的不得以。
入水之後,開始拚命衝洗臉上的東西,洗的很乾淨了,還是不停的搓,都搓出血絲來了,可那種惡心的味道還在。
嘭!
頓時。吳小怪的腦袋好像一個西瓜似的,被我給直接開瓢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