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桃應聲。
現在整個縣城都是一片哀嚎悲鳴,還不知道大夫有沒有在地震中活下來。
她此時也顧不得彆的,小桃走後,她就趕忙跑出去一會兒,做出向彆人家借熱水的模樣,很快就端了一大碗溫水回來,水裡放了鹽糖。
盧桓此時十分虛弱,可能是疼,額上全是冷汗,也沒問哪裡弄來的溫水,隻就著盧楨的手就將一碗鹽糖水全喝了下去。
看他還能撐起上身喝水,脊椎骨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主要還是腿。
等她把他褲腿撕開,發現腿骨都快折出來了,看的十分嚇人,盧楨覺得以此時的醫療條件,再像過去一樣正常行走機會不大。
盧楨有趕忙將廢墟下床褥子扯出來,蓋到盧桓身上:“哥,你先彆睡,大夫一會兒就來了,我先給把傷口處理一下。”
盧桓還有意識,虛弱地說:“先彆管我,快去救爹娘。”
小說中並沒有提到盧母,但盧父卻是通過自救出來的,所以盧父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現在要緊的反而是盧桓。
盧桓此時正咬著牙閉著眼,很明顯在忍受著疼痛。
盧楨也不得太多,出去拿了個乾淨的碗,從裝著棉球的碘酒瓶裡,夾出幾個碘酒棉球。
家裡因為她小侄女和她哥的緣故,碘酒是家裡最常備的東西,全瓶的碘酒、棉球碘酒、碘酒棉花棒,全都有。
她小侄女剛滿四歲,正是對外界探索欲望最強烈的時候,加上性格活潑的跟個小男孩似的,平時磕磕撞撞摔摔打打,十分平常。
每次小侄女哪裡受傷,去醫院,家裡的碘酒還沒用幾次,醫生又開一瓶新的。
像碘酒棉花棒之類的東西,都是她和嫂子、她哥包裡必帶的東西,為的就是防止帶小侄女出去的時候,小孩子碰碰撞撞,哪裡傷到,可以及時消毒處理。
她端著碗進來,看了盧桓一眼:“哥,我給你把傷口清理一下,可能有些疼,你忍著點啊。”
盧桓躺在被褥上,上半身蓋著被子,看不到腿上的情況,也看不到盧楨的動作,隻撐著說:“你彆管我了,快去救爹娘。”
盧楨拿著小鑷子,夾著碘酒棉球給盧桓清理傷口上的灰塵,“我來的時候叫了爹,爹說他躲在床腿那裡,暫時沒事,我先把你這傷口處理一下,你這傷得趕緊止血。”
盧楨並沒有學過護理,隻會一些簡單的清理消毒工作,待將他身上的傷口都用碘酒消毒之後,又拿了白紗布給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又去給盧大嫂將頭上的傷口消毒。
她去打了桶水來。
盧家院子裡就有井,且沒被壓在廢墟中,木桶滾在了一邊。
傷口的清洗一定要徹底,且一定要清水,還不能用擦洗的方式。
盧楨既沒有給她縫針,也沒有給她把傷口閉合起來。
她確實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所以,她選擇了最保險的開口療法,因為隻要這傷口是開合狀態,就可以排除因感染而產生的膿液,隻要這傷口逐漸變乾,就不會致命。注1
對於古代人來說,炎症也是個嚴重問題,一旦傷口感染發炎,或許不用等後麵瘟疫來臨,光是傷口感染,就讓他們在災難中很難活下去。
盧桓是將妻兒一起護在身下的,是以除了頭上的傷口外,盧大嫂其它地方基本沒怎麼受傷。
處理完這些,她拿了兩個饅頭放在剛才裝鹽糖水的碗裡,給盧桓:“哥,你先吃點東西,大夫馬上就到,我去救爹娘。”
盧父因為人是清醒的,可以通過對話來定方位。
盧楨喊了幾聲,確定了盧父所在後,就開始了營救工作。
在這期間,小桃也終於把大夫給請過來。
盧家的宅子就坐落在這個縣城最繁華的商業街的後麵,縣城裡的醫館大多也在這附近,所以不多時,小桃就請了個大夫回來。
盧楨不知道這大夫是怎麼在這場地震中幸存下來的,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夫看過盧桓的腿後,發現傷口已經清理過了,他也看不出是用什麼清理的,有些傷感地說:“要是老夫的藥房還在,還有七成把握,可惜老夫一藥房的藥,全都毀在地動中了,眼下我也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
之後,正骨,包紮。
盧楨拿出了她的無菌白紗布,白紗布在袋子裡密封的,她此時手全是汙臟,在院子的井裡打了水,洗乾淨手,再拆了袋子拿出白紗布給大夫的。
大夫仰頭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接過她手中的白紗布給盧桓包紮。
“傷是已經處理好了,不要隨意搬動。”大夫說:“此時最忌邪祟入體,你們注意他一下,看今晚會不會發熱,若是發熱……”大夫頓了頓,“就拿溫水給他擦擦吧。”
沒有藥,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說著就提起藥箱走了,這個城裡還有太多人等著他去救治。
對於盧桓接下來要麵對的情況,在沒有藥的情況下,大夫並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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