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後麵還將要麵臨的一係列災難,盧父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
“我先救人,晚上回去我們再解決水的事。”盧父道:“以前我們家裝油的大鋼桶、濾油桶都在雜貨房裡,你都給拿出來,裝上水,家裡能夠儲水的容器能拿出來的都拿出來。”
他在想著家裡還有那些可以盛水的容器。
除了這些大鋼桶外,客廳裡有個大魚缸,樓下水產區有六個魚缸,平時用來裝魚蝦鱔的,現在裡麵還有魚呢,唯一一點就是不乾淨。
盧楨也在想容器的問題,她房間有好幾個大號儲物箱,可以將裡麵東西倒出來,先裝水。
她小侄女的玩具房也有好幾個大號儲物箱,裡麵裝的都是玩具。
她和嫂子專門放代購物品的房間裡也有六七個大號儲物箱,還有廚房的櫃子裡,下麵也有幾個裝著碗筷、米麵、雜物的儲物箱。
儲藏室裡也有。
這樣一算,光是這些儲物箱,就能裝不少水,還有家裡大大小小的各種盆、浴桶、泡腳桶、她小侄女的洗澡盆。
盧楨一瞬間想了很多。
“吃的也要準備!”說到吃的,盧楨立刻拿了幾個熱饅頭給盧父。
饅頭隻有四泡沫箱,看著很多,但估計也就夠一家人十天吃的,凍餃子、凍湯圓、奶香饅頭倒是有一兩冰櫃的,一冰櫃散裝的,一冰櫃獨立包裝的,還有凍肉凍雞腿、雞尖、雞翅這些,掛麵、粉絲也有不少,能夠直接吃的卻很少。
盧父走在盧楨身邊:“你先回去照顧好你哥。”
“嗯嗯。”
盧父一直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直到她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才抬眼看下炎熱的天空。
此時初秋,農作物尚未成熟,即使遭難,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會舍不得地裡莊稼舍不得背井離鄉,加上屍體腐爛和病毒蔓延需要時間,後天走來得及。
原身跑商謹慎慣了,就連跑商都是一群人一起,何況是逃難,從原身記憶中,盧父知道逃難途中什麼事都有可能會發生,若隻有他一家子,還多是老弱病殘,逃難途中怕是要被人生吞了。
想了想,更是堅定了召集跟原身跑商的那些夥計一起走的想法。
回到挖掘的地方,他就和吳管家及救出來的夥計說了地震傷亡太大,怕是有瘟疫的事。
他望了望天,抹著額上的汗:“這天氣,怕是不出三天,屍體就得腐爛,地震通常都伴隨著瘟疫,反正我們跑商的,四海為家,我打算帶著家人往南去,你們要願意和我一起走,後天早上一早,從南門出發!”
吳管家一家人身契都在盧老爺子手中,他現在孑身一人,必然是要跟著盧父的,盧父去哪裡,他就去哪裡,沒有異議。
倒是幾個夥計,聽完有些震驚,既震驚和害怕震後瘟疫的事,又憂慮如果真要去南方,路途幾千裡,他們家人在地震中傷的傷,殘的殘……
王耕牛倒是沒那麼多想法,當下就說:“我這條命都是盧叔救的,盧叔說去哪兒,我耕牛就跟著去哪兒!”
張順也道:“盧叔你見識比我們多,你既然做出這樣決定,必然是想好了的,南方咱們也不是沒去過,我回去就跟我爹娘說一聲。”
這兩人一個勇,一個穩,都是原身十分信任的人。
其他人都有些沉默,他們是不願相信震後會有瘟疫的,或者說不願相信老天爺會這麼殘忍,給他們死路,可他們同時也知道,盧父說的很可能是真的,一時間非常糾結,做不了決定,還是表示回去會和家人商量。
對於盧父救他們的事,他們都十分感激。
如果隻是他們,自然是義不容辭,他們每年都會跟著盧叔去南方一趟,這些年跟著盧叔,也掙了些家業,雖不像盧叔那樣有田有鋪子,卻都置了宅子,娶了媳婦,要知道,他們原本都是窮的連條完整褲子都沒有的人。
盧父一整天都在救人不提。
盧楨在途中就已經將消炎藥拿出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裝珍珠粉的,外表青花瓷的瓶子,將裡麵的珍珠粉都倒入一個小封口透明袋內裝好,洗乾淨瓷瓶,找了個瓷瓶裝好,回去後,就從瓷瓶裡到了幾顆消炎藥出來喂給盧桓:“這個爹跑商時從南邊帶回來的藥,爹讓我喂給你吃。”
盧桓也沒問這是什麼藥,安靜的就著盧楨的手,一顆一顆的吃下,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樣子。
到下午時,盧桓果然開始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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