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盧父家螞蚱煮的差不多了,盧父盧母讓盧大嫂也回車廂去睡:“把楨楨叫來。”
盧楨喂完兩個孩子喝完牛奶,就在車廂裡先睡下了。
這些天一直是盧楨和盧母在照顧盧大嫂,盧母和盧大嫂白天還能在牛車上休息,盧楨要趕車,是半點不能休息的,所以盧大嫂有些體恤盧楨,道:“娘,妹妹好容易有個好覺睡,就讓她睡吧,白天還要趕車呢,有什麼事您吩咐兒媳就是了。”
盧母笑道:“等你徹底大好了,會讓你做的,去睡吧。”
盧母好說歹說,盧大嫂都不同意,還是盧母去把盧楨叫起來,盧楨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裹著灰色肥大款羽絨服出來,朝盧大嫂道:“嫂子你忙了一晚上了,去休息吧,順便看著點寶丫和小石頭,彆讓他們把被子蹬了。”
盧大嫂這才十分無奈的洗了手,一步一回頭的回車廂了,心裡感歎自己遇到好婆婆,好小姑子。
患難見人心,平時還不顯,遇到事情了,對比下彆人家婆婆,再看自己家婆婆,親娘也就如此了。
盧母叫盧楨出來,主要是讓她拿五香粉和生薑、辣椒粉出來。
辣椒粉是一會兒盧父做螞蚱醬用的。
店裡有不少乾的朝天椒,但盧父和盧楨的意思都是以後留著做種子。
薑蒜幾乎是每家必備的調料,盧家進貨都是整箱整箱的,靠近收銀台後麵的那一麵牆,上下三層貨架,裝的全是各種調料。
盧母讓盧楨拿了一袋鹽,往螞蚱肉末裡灑了一袋五香粉。
“再給我把蔥。”
盧楨小聲道:“裡麵放蔥豈不是露餡了?”
盧母得意道:“這點我還能想不到?就說在河灣附近發現的野蔥。”
這也行?
盧楨服了,拿了大把的蔥出來,盧母還說不夠。
她家的蔥都是人家來買菜,順便送一把蔥,那種紅色大塑膠袋,滿滿一大袋子。
這時候很多人家都去睡了,留下來的,基本每家每戶也就一個,要麼老太太,要麼小媳婦,留下來燒火,都困得不行,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盧父盧母也困,又累又困,但是沒法子。
好在都在火堆邊,夜裡雖寒涼,有火堆在,卻也不冷。
盧母動作麻利的切著蔥。
這些蔥去批發市場的時候就已經洗過的,根部全部乾乾淨淨,隻是用什麼水洗的就不知道了。
盧母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想到接下來的饑荒,盧母是連蔥帶根,全都剁碎了放蝗蟲末裡了,有明顯泥巴的,才在一旁放著水記的盆裡洗一洗。
切了一大把拌了,盧母還覺得不夠,讓盧楨直接拿了總數一半的蔥出來全部切螞蚱末裡了,再撒了鹽和五香粉拌了,裝大袋子裡,讓盧楨收到空間裡。
之後又讓盧楨拿出幾顆大白菜,也都切成碎末,和另外一木盆的螞蚱肉末拌在一起,同樣撒了調料讓盧楨收起來。
其他人家都陸續煮完,盧家也差不多煮完了。
人家都去睡了,盧父帶著盧楨和盧母,去不遠處河灣的下風口,炸螞蚱去了。
盧父用的是菜籽油。
他家現在隻在每年收油菜籽的那兩個月還榨油,其它時候都不榨油了,家裡自然是還有菜籽油的,也都是用塑料油桶一壺一壺的裝好的。
盧父架上盧有福家的大鐵鍋,燒紅了鍋,將一桶油倒進去,等有滿滿燒熱,盧父就開始往裡麵倒螞蚱。
“快,把瀝油勺給我!還有咱家的鐵盆。”說是鐵盆,實際上是不鏽鋼的鋼盆,平時洗菜用的,盧父叫鐵盆叫習慣了。
實際上盧家還有大號的不鏽鋼盆,那是給她家小侄女洗澡用的,現在都裝滿了水。
“爸,盆裡裝了水。”
盧父愣了一下,“那把電飯鍋給我,咱家的高壓鍋、炒鍋、平底鍋、湯盆、湯碗,能裝的都給我拿來。”頓了頓又補充道:“一個一個的來。”
盧有福家的鍋大,第一鍋就裝了滿滿一電飯鍋的螞蚱。
之後炒鍋、平底鍋、各種湯盆湯碗,全裝滿了,還有很多螞蚱。
盧父沒辦法,隻好說:“你來看著火,把咱家平時裝土豆的竹簍子給我,我去洗一下。”
看樣子是打算用竹簍子裝油炸螞蚱了。
“好香。”河灣的一家守夜的護衛不知道是不是好些天沒能吃到頓好的,餓的狠了,總覺得空氣中不時的傳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肉香。
這一天夜裡,周圍不少人都在夢中流下了潺潺的口水,夢中他們被噴香的大肉給圍繞,肉香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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