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 38 章_穿成娘道文的女主_思兔閱讀 

第38章第 38 章(2 / 2)

“那記洗手……?”

盧父咬了咬牙,“手還得洗,不洗不能拿東西吃,實在不行就用筷子。”盧父道:“眼下我們當務之急還不是水,是疫病,沒有水,我們還能往前找,前麵是濁河,總能找到水,得了疫病就什麼都完了。”

張順點點頭,想了下,又道:“盧叔,我知道他們可憐,可萬千災民,我們救的過來嗎?隻怕你救了這一個,下一刻,所有災民都過來了,我們……”張順語氣艱難道:“南下還有兩三千裡路,即使我們捕了些蝗蟲,怕也是不夠吃的。”

盧父揮揮手:“我知道。”

他何嘗不知道。

正是因為他知道,他知道一旦施舍給了眼前老人和孩子,接著他們就可能麵對無數災民的圍堵,因為所有人都缺糧,所有人都可憐。

他們知道你有糧,知道你心軟,就會來找你,搏那一線生機。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假如有人衝擊他們的車隊,彆的災民必然會渾水摸魚,一擁而上,如果那些人中有疫病病人呢?

那就不光光是財物的問題,更可能直接要了他們的命。

想到這會危及到妻女的命,盧父的眼神一下子就狠了起來。

他倏地抽出長刀,對那抱著孩子的可憐老人凶狠道:“還不趕緊離開!我可不是什麼好心人,你缺糧難道我不缺嗎?誰不是遭了旱災蝗災,我們自己尚且無糧,眼看就要餓死,哪有那多餘糧食施舍於你!”

盧父直接大喝一聲:“耕牛!”

王耕牛手握長刀立刻站在盧父麵前。

“你帶著人,誰要敢靠近我們十步之內,無需客氣,都當強盜處理!”

那幾個跑商夥計人人皆亮出雪亮的長刀。

王耕牛體型高大魁梧,滿臉凶煞之氣,當下就走到那老人麵前,舉起長刀。

嚇得那老人連滾帶爬,趕忙避開去,眼看著走投無路,老人抱著孩子,跪在路邊,望著黑暗的天空,乾啞的嗓子悲嚎出聲:“老天啊!求求你,救救我孫兒吧!”

哽咽悲涼的聲音嘶啞絕望。

那悲嚎的聲音,仿佛能叫到人心底去。

每個人心裡都很不好受。

盧父緊緊抓著騾車把手,盧母也躲到牛車廂內。

盧楨坐在牛車廂的車延上,同樣抬頭望著寂靜的夜空,聽著那老人絕望的哭嚎,那聲音就像一道緊箍咒,不停的紮在她的心上,聽的她心裡發緊,箍的她快透不過氣來。

‘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是救世主,我不是救世主……’她心裡一直默念著。

對於她來說,這世上的一切都不重要,隻有她的家人最重要。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仿佛又堅硬起來。

人總要明白的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麼,隻要明確了這一點,再做選擇,就容易多了。

她從牛車上跳下,從車廂上扯了稻草遞到兩頭牛的嘴邊,給它們喂水,給它們喂食,又走到盧父身邊:“爹,今兒大家夥都累狠了,晚上我值夜吧,你也早點休息。”

盧父看到盧楨,才像是從那種心緒複雜的情境中走出來,“哪裡需要你值夜?你吃過東西早點去睡,都累一天了。”

盧楨抓著盧父的手,“爹,我真的可以,你走了一天,去休息吧。”

盧父看著她,好半響,點了下頭。

他是真的累。

今天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隻在傍晚時休息了半個小時,騾子累,他們也累。

為了照顧騾子,除了個彆年紀幼小的孩子,所有人都是靠著兩條腿走路的,盧父也是。

他的原身在古代已經算是老人,這麼多天一直緊繃著神經,周全到車隊裡的每一個人,加上白天看記到的人間慘狀和剛才那老人的事,突如其來的疲憊瞬間淹沒了他,讓他感到特彆的累。

若不是妻女都在這裡,麵對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災難,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下去。

盧父去睡之前,還把事情交代給張順和王耕牛了,讓他們倆把護衛和值夜的事情安排好,不忘提醒大家:“天黑,大家注意點腳下的糞便,彆踩著了。”又對盧楨說:“你把張雲鶴兄弟安排一下。”這才爬到騾車上去睡了。

張雲鶴兄弟倆沒有被子,夜裡寒涼,張雲鶴又是感冒才好,盧楨給他裝了一葫蘆熱水,讓他晚上抱著睡,既可以喝,又可以當湯婆子。

她自己也累的很,懶得動,就指著牛車廂上的稻草對兄弟倆說:“上麵有稻草和門板,你們自己拿個門板搭一下,鋪上稻草,冷的話就再加一捆,這都是牛和騾子的口糧,早上起來再捆好放回去就行了。”

張雲朗目瞪口呆:“捆……捆好放回去?”

盧楨想到張雲鶴是書生,掃了眼他那大病初愈的小身板,想了想,一腳踩在車延上,一手抓住稻草繩:“接住!”說著就已經將捆好的稻草朝張雲鶴扔了過去。

張雲鶴:……

其他人也都累的不行,吃了點螞蚱,就躺著睡著了。

晚上盧楨和張順值夜。

張順見今天情況有些不對,怕夜裡出狀況,自己親自值夜,他和盧楨值上半夜,王耕牛和另一個人值下半夜。

到了晚上,又出了狀況,車隊裡有兩個孩子發燒了,要來找盧父。

盧楨心疼父親,沒有去叫醒盧父,而是問來人:“還有沒有彆的症狀?嘔吐、拉肚子有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現在車隊裡人人都知道嘔吐、下泄是疫病的症狀,來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就是發熱,大概是白天被嚇著了,傍晚還隻是低熱,現在已經熱的狠了,我怕……”

說著就哭起來,“我也是沒注意了,才來找盧叔。”

盧父是這個車隊的主心骨,所有人都指望著盧父。

“我爹已經睡了,我去看看吧。”盧楨不想叫醒盧父,自己起身去。

見那兩個孩子的爹娘用大棉襖大棉被將孩子捂的嚴嚴實實,像是生怕孩子不夠蓋,將自己身上的被子都蓋在孩子身上,倒是兩個大人都沒被子了,他們都擔心孩子,哪怕夜裡寒涼,此時也都不覺。

盧楨見孩子臉都捂的通紅,連忙掀開了上麵一床被子:“不是說發熱嗎?怎麼還給孩子蓋這麼多?發熱是不能蓋很多的!”

她伸手往孩子額上一摸,果然很燙,又伸手到孩子脖子裡,都是汗,黏糊糊的。

盧楨剛把孩子被子掀了一床,孩子娘又趕緊給他蓋上。

氣的盧楨道:“已經在發燒了,不能給他蓋這麼多!”

孩子爹道:“這是給他發汗呢,路上沒大夫沒藥,隻能給他發發汗,發發汗就好了。”

這年頭,不論男人女人大人小孩,一發熱,沒有大夫的情況下,就捂,說要捂出汗。

盧楨其實也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因為盧母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後來盧楨小侄女出生,全家人經常照顧,聽醫生說的多了,就知道,孩子發燒是不能這樣捂的。

盧楨歎氣道:“你聽我的,不要捂太多,你打點溫水來,我給孩子降溫。”

孩子爹將她語氣誠懇,又顧忌她是盧父的女兒,才趕忙去打了盆溫水過來。

水是她剛剛值夜時溫在鍋上的,前天打了那麼多水,一晚上煮不完,白天就放騾車上帶著,晚上繼續煮。

盧楨先給孩子喂了水,又趕緊去掉一層被子,下麵還有一層,還蓋了好幾件棉襖,棉被呈卷餅狀,將孩子嚴嚴實實的卷在中央。

記就這樣,孩子娘還不放心,拿著被去掉的被子,又想給孩子蓋。

盧楨讓他們拿了條棉汗巾給她,放水裡擰乾,去擦孩子的脖子、手心、腋窩和腳心。

孩子爹娘不知道她這樣是做什麼,見盧楨給孩子擦腋窩時,隻給孩子的身上搭了個背角,擔心這樣會凍著孩子,不停的拉被子給孩子蓋,生怕涼著他。

盧楨無奈的很,對孩子爹娘說:“照我剛剛的方法,不停的用溫水擦他手心和腋窩,給他降溫,我再去看看另一家。”

盧楨前腳剛走,孩子爹娘就立刻又拿被子給孩子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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