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大伯大伯娘盆裡揉的麵,都是純白麵嘛。
想到白麵的滋味,已經好久沒有吃過一頓像樣食物的他們,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雖然在大部分百姓認知中,芸苔油是有毒的,隻能絹布,不能食用。
但之前盧父就拿出來過芸苔油,對於盧家有芸苔油,他們都沒有意外,他們家裡都有跑商的人,尤其盧鬆,還跟盧父出去跑過商,知道京城和一些府城的百姓,是吃芸苔油的。
盧父趕緊叫住他們:“都彆走,給我把這些鱔給處理了。”
霍亂的病菌在魚蝦身體中能夠存在一至三周,疫病尚未傳到銅津城,照道理來說,魚蝦鱔可以食用,但盧父未免意外,還是讓盧楨將買來的魚蝦鱔和他們自己家水產區的魚蝦鱔換了。
他家水產區不大,就那麼幾個大魚缸,除了常見的鯽魚、鯿魚、黑魚、草魚等魚類,還有河蝦、小龍蝦和扇貝蟶子。
盧父他們在乾活,沒道理讓這幾個大小夥子閒著。
炸過的蝗蟲盧楨撈起來就放在那瀝油,仗著小桃在灶下看不見,她炸一些就往空間裡放一些,不一會兒就炸出了好幾鍋。
炸完螞蚱,她又開始炸小魚乾。
盧父買的那些魚著實便宜。注1
他們看到盧楨他們處理魚,便以為是盧父之前在街上買的魚,也過來幫忙。
此時盧父盧母差不多也將麵條都擀出來了,盧父道:“擀好的麵條先下鍋給他們吃吧,一會兒天該黑了,楨楨你來幫我切麵,我來調湯汁。”
盧楨將空間裡幾個熱水瓶全都裝滿熱水,然後大鍋燒水,小鍋將油撈起來,剩下一點油留裡麵做湯汁。
盧父動作極其麻利的將切碎的薑蒜辣椒粉倒入熱油中,又加入螞蚱醬。
盧鬆盧柏他們將鱔處理好了送進廚房,聞到香味,幾個大小夥子口水都差點流出來,簡直想賴在廚房不走了。
他們不走,盧父還怎麼燒?還有一些香料沒拿出來呢。
盧父將他們通通趕走,見他們還杵在窗口那裡眼巴巴的看著鍋裡,氣的他嗬斥了一句:“把我的光記都擋住了!”
這群大小夥子這才流著哈喇子走了,心裡對今晚的麵不由更加期待了。
盧父用刀背將鱔全部拍扁,骨頭拍碎,再切成段,加入料酒薑絲醃製,片刻後,鱔段倒入油鍋中。
滋啦一聲,油爆鱔段,混合著薑蒜的香味,一下子傳出了老遠,就連在房間中洗漱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張雲鶴張雲朗兄弟,聞著這誘人之極的香味,都忍不住從窗口探出頭,期待的看向廚房。
這個時代是沒有辣椒的,隻有花椒。
盧鬆盧柏之前已經在盧父製作的螞蚱醬中吃到過辣椒的味道,但對於油爆蔥薑辣的味道還是第一次聞到,其他人就更彆說,從未吃過辣椒,第一次聞到這股又香又嗆又酸爽的味道,全都好奇不已。
還有不適應這味道的人,直接被這辣味給嗆的咳嗽起來。
劉大娘和小劉大夫也從未吃過辣椒,聞到廚房傳來的香味,都好奇盧父到底在燒什麼,怎麼燒的,怎麼這麼香。
因芸苔油並未普及,百姓普遍吃動物油,日常做飯,都是以蒸煮燉為主,基本沒有炒菜這回事。
她不禁來到廚房,想看看盧母在燒什麼,能燒出如此誘人的香味,結果就看到盧父站在灶台前,揮舞著大鏟子,炒菜的畫麵。
外麵所有人,幾乎全都以為燒菜的人是盧母,盧父是在給盧母打下手,比如揉麵燒火什麼的,畢竟這一路上,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盧父是怎樣愛護盧母的,但親眼見到盧父在灶下揮鏟做飯,還是驚了一下。
尤其是劉大娘,在劉大娘的認知裡,廚下的活,那就是女人的活,哪裡見過男人進廚房做飯,還做的如此香的?
但廚房裡有男人,還是和她同齡的男人,她是不好進廚房的,尤其是很多人家的廚上手藝,都是密不外傳的。
盧鬆盧柏王耕牛兄弟,在院子外麵聞著廚房裡傳來的陣陣香味,簡直抓心撓肺,不時的往廚房看。
鱔還沒燒好,麵是不能先下的,不然麵就砣了。
大鍋裡燒好的水,繼續叫人進來拎了出去洗漱,可現在誰有心思洗漱啊,都等著吃呢!
盧父燒的蝦爆鱔實在是不少,在蝦爆鱔快出鍋的時候,盧母和盧楨也終於將全部的麵都擀出來切好,放入水早已煮沸的大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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