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頂的式銀狼族早就覬覦江城這塊肥美之地,作為鄰居,他們早就想擴張下自己的土地。
他們可不是兔子那種懦弱的生物,到嘴的食物不吃,這不是傻子麼?
“所以,你現在是要去那琅琊山頂,滅了那群狼,為江城的百姓討回公道?”蘇宴道。
“是的,如果你們不想去,那就此彆過。”月灼的語氣篤定。
“師父,”紅璃叫住了他,月灼的步子不再往前,停留在了半晌。
隻聽身後的聲音微顫,語氣中含著沙啞,“師父,你能不能快些想起來,然後,我們就回青丘去。”
紅璃垂眸,止不住的淚流,“太苦了,不想曆劫了,太苦了。”
她一直重複這幾個字,說的蘇宴心中發酸。
而月灼也緩緩回頭,清冷地問出了一直困擾他的問題,“我到底是誰?”
“你是青丘上的月灼仙,最疼愛我的師父。”
青丘.....
那個他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地方,那裡恍若仙境,琪花瑤草,以雲為階,以月為地。
他就住在那裡麼?月灼,就是他的名兒麼?
為何他還是一絲記憶也沒有。
紅璃思慮了一番,雖然下山也有四月有餘,隻是這短短的幾個月,似乎比她在青丘上曆過百年還難熬。
若是能重新選擇,她是不會找師父提這麼自討苦吃的要求的。
曆什麼劫?安靜地帶在青丘上做一隻乖巧的小狐狸兒不好麼?
人世,真是比她想象中的要複雜,殘忍的多。
思慮過後,她決定做完最後一件事,便了卻紅塵,寧願拋去這四個月的人間修為,也要回到青丘,閉門思過個一年半載。
畢竟,她下了凡塵,給眾生惹了許多麻煩。
“師父,我願意同你前去。”她隱隱擔憂著體內那股不明力量,而如今師父又失了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怕自己不得控製,怕是又給下一處帶來災難,一直猶豫不決。
蘇宴上前,意味深刻地撫了她的頭,藏起眼底的柔情。
看著這小狐狸兒越來越感性的模樣,真是一點兒也不像當初了。
他自是有些心疼這初入凡塵的小妖精。
不過他自己,見了這幾番生靈塗炭的大場麵,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也許在褰裳閣那日見到這兩人起,他便知道,自己今後和他們就是一夥的。
月灼信了紅璃的話,沒有作疑問。也是,從他清醒後,他一直是隻身一人,還在乎所謂“真相”的真假麼?
“蘇宴,你呢?”紅璃喚了身旁的男子。
蘇宴毅然點頭,“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兩人說的情真意切,月灼也不再唏噓長歎。三人打起精神,互作鼓勵,誓要為江城的百姓討回公道。
“你那火,挺猛的。”
月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紅璃臉色頓青,沉默不語。
要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怎麼辦呢?
她又轉念一想,下一個要去的地是狼窩,要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量,反正也是一群賊狼,做儘壞事,正好抵上江城百姓的命,燒了便燒了罷。
這麼一想,心中舒暢許多。隻是月灼師父之前說的傷害生靈就會墮入魔道,為何她犯了這麼多錯,還沒有墮入魔道?
月灼腰間的煩惱絲兒此刻心中正嘀咕著:深淵很深,不要試圖去探望哦。
苦惱之際,有兩個人半路從草叢中躥了出來,嚇了三人一大跳。
不,準確的說,應是兩隻狼妖。
“來者何人?”月灼皺眉,臉上升起防禦之意。
那兩人惡狠狠地盯著他們三個,自報起了家門:“我的大名叫雞汁兒,他的大名叫吐司兒。我們可是式銀狼族的,是不是聽了,嚇得尿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