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璃森森地回了雞汁兒和吐司兒兄弟倆一句:“沒聽蘊藻說麼?我現在不方便。”
其實除了這個原因,在沒有不靠譜師父的指導下,她也日益發現了幾個規律。
第一呢,自己喝醉酒會化成狐狸形態。
第二呢,下了凡塵好像就使不出自己唯一的法術——狐火了。反而體內那不知名的強烈火焰時刻想要伺機而動,但還是不要輕易觸碰為好。
第三呢,戰鬥時的自己,人形很強,但是狐狸形態更強,還有兩條尾巴。
第四呢,好像脾性越來越暴躁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癸水的原因。
紅璃瞧了瞧自己的身下,雖然從蘊藻那換了輕便的棉紗裙裾來穿,但其實內裡纏著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白布條,就連蘊藻為他們三個準備的小包裹裡,也塞滿了布條。
不得不說,這蘊藻還真是善解人意的小萌狼啊。
“那要怎麼辦呢?”
幾人思慮了半晌也得不出結果。
月灼忽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往腰間摸索一番,觸到哪淩亂紮人的物什,粲然一笑。
這煩惱絲得令一般,還未等月灼開口,竟自個兒就變了身。
想不到這東西還真的如那個老頭說的一樣,真是個如意棒子呀。
月灼心中歡喜,方才他隻是腦中一想,不過就想試試,這東西居然當真按照他腦中的模樣變換而出。
拂塵垂絲,幾人上了它的長柄,死死地抱住。
淩空一揮,隻餘青煙繚繞,幾人赫然不見蹤影。玄空上的雲層泛起漣漪,被撲棱而過的怪鳥拖曳出不深不淺的劃痕。
四四方方,滑滑溜溜,琅琊山頂的邪風一過,綿綿的殿身止不住的晃悠。明明是隨風斜向右側,可偏偏彈回了原處。
回了原處,還是阻止不了周身來回晃動,扭來扭去。
幾人在殿前看的兩眼昏花。
殿口的兩位把守的狼士兵卻紋絲不動,絲毫沒有產生暈眩之感。
原來這式銀殿表麵看上去彈性十足,其實內裡還是規規矩矩的,妖狼們在裡根本感覺不到晃動。
所以,在這暗黑係的吞雲吐霧的環境下,這座彆具一格的式銀殿是在賣萌麼?
眩暈之下,一位身披銀灰色狼髦裘的佝僂老人拄著拐杖從殿口緩緩而來,拐杖上的狼頭齜牙咧嘴,空蕩蕩的瞳框中什麼都沒有,卻發著滲人的紅光。
走近一看,原是一雞膚鶴發的老婆婆。這老婆婆麵容凶煞,滿頭的白發編成一頭密密麻麻的辮子,一辮子接著一辮子,毫無空隙可言。
老婆婆吃力地抬了抬六層褶皺的上眼皮,瞳孔無光,眼珠不過三分大,轉溜著,速度極快。
幾人看的瘮得慌,隻見雞汁兒和吐司兒不懼上前,恭敬地一人一邊伸手攙扶著她,低聲下氣:
“神婆,舅舅在殿內麼?”
那神婆對兩人不予理睬,直視著三人,忽而把手中所拄的狼頭杖往地敲了三下。
靜置半晌,並沒有發生什麼。
三人鬆了口氣。
腰間的煩惱絲又沒了動靜,月灼偷摸著敲打它,以備防禦這眼前的老家夥隨處出招。哪知這不靠譜的玩意兒竟然一動不動。
莫不是,又睡過去了?
身為一把武器,居然會這麼的不儘職儘責。這性子,到底是隨了它哪任主人呀?
月灼一想,定是隨了那整日酗酒的老頭,一看他那樣,就很不靠譜。
事實證明,是月灼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