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璃小聲地拉過兩人的衣袖,三人湊近竊竊私語。
“師父,蘇宴,你們真的要管這閒事?”紅璃一臉不可置信。
“反正也是閒著,做點好事積德。”月灼調笑。
“正是,他們倆是有情之人,現在隻要彼此確定了那心意,越過這道鴻溝,便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
蘇宴說的明朗,卻還是趁兩人不注意斂去了眼中的神傷。
既然兩人都這樣決定了,那麼,幫就幫吧。
但是要怎麼幫?
月灼開口:“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把我的徒兒借你一用。”
他轉頭又對自家徒兒說道:“璃兒啊,你假意青睞於這位李絳公子,等等看看李檀有什麼反應。”
接著他又複添一句,強調了一下:“璃兒,待會可要表現得自然些,這是為師交給你的任務,你務必要妥善完成呐。”
???
紅璃的頭上冒出了許多問號。
月灼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平日裡,自己與蘇宴多說兩句話他就會氣的牙癢癢,那一股子小氣勁兒,現在怎麼又這麼慷慨大方了?
終是捉摸不透月灼師父的心思。
月灼師父這麼說,紅璃就隻能這麼做。她今個兒換了她最愛的朱紅色衣裳,加上她那惹人憐愛的顏,看起來和李絳公子十分登對。
至於她為何今日敢穿著女裝在雲裳閣裡晃悠著,也是經過自家師父的同意的。之前她擅自闖進來,受了欺負;可這次,最信賴的兩人都在身邊,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還是做自己最好。
紅璃晃動著她自己的紅紗衣,心情甚是美好。
畢竟,那李絳也長著讓那女子垂涎的容貌,和他套套近乎自己也不吃虧。
蘇宴早知她會有這種心思,在一旁小心提醒月灼。
“誒?你當這師父的心真大,若是讓那個叫李絳的小子鑽了空子,你就不怕你的小徒兒以後心思不在你身上了?”
月灼卻不緊不慢地答他:“不怕,李絳那小子沒這種心思,而我的璃兒對他也沒這種心思。”
“不過,”月灼頓了頓,故作漫不經心:“比起他,我更擔心你。”
蘇宴愕然,微微一怔。
月灼也沒再說下去,而是破天荒地對他‘友善’一笑。
猶如那鬼魅一般。
蘇宴的心怦怦直跳,月灼那小子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小狐狸對他也......
不知該是喜還是悲?
“何為情?何為幸?”月灼雙目放空,眼中含著千山萬水,包括那巍巍青丘。
他這話,像是在問眾人,也像在問自己。
李絳思緒萬千,這句話,他曾不止一次聽李檀在自己的耳邊提起過。
懵懂的小狐狸兒自是不知道。
紅璃眨巴著那靈動的雙眸,眸中永遠印著青丘之上,合歡洞中的那一波瀲灩,是她專門為自家師父準備的淘米的水缸裡的清水。
自家的徒兒這麼瞧著他,他也是習以為常。說真的,他倒希望那雙眸子能永遠這麼清澈。
蘇宴一言不發,但他的神情凝重,好像有什麼心事兒梗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