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如此,她又怎麼會突然改了主意,自己去嫁給塗山國君?”
翹楚輕笑一聲,這笑意,帶著幾分諷刺,幾分苦澀。
“你!”
孺子不可教也。
月灼深感氣憤,認為翹楚將貢鏡帝君的一番苦心隨意踐踏。方才他是想替貢鏡帝君好好教訓她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怎麼開口。
想想多年前的自己,也是這副模樣。如今這翹楚,不過如那時涉世未深的自己,嘴皮子硬些罷了。
可他的父親,也如貢鏡帝君一般用心良苦嗎?
都道是世間哪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六界之中也是如此。
可那人,也當真如此麼?
月灼扯了抹笑,他之前並未想過,那份不堪的痛楚,如今這般想起,居然也如風輕雲過,有些索然無味了。
想必也是多年來的散仙日子,讓他淡去了這份他最不願回憶的,說起來,還是要歸功於那隻紅色的小狐狸。
再次揚笑,心下便是歡喜。
“你日後便知了,這事兒還得你回青丘去,我再與你細細說來。”
“我是不會回去的。”
翹楚態度明了,直了直腰背,衣上的白芍藥愈發灼眼,她眸中神色定若磐石,堅不可摧。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回去的。如果你來這處是為了此事,那你們可以離開了。”
翹楚輕闔眼眸,細長的睫羽顫動。
“不是此事。”
月灼忽然又改口。
懷中的小狐狸兒眉頭微蹙,有些疑惑,這月灼師父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是又要鬨哪出?
聽月灼改口,翹楚也沒有露出驚訝之色。這一貫是他的作風,總歸一句話,男人最是信不得。
“這次你又要再說什麼?”
翹楚依舊冷淡,她本不是個高冷的人,隻是月灼方才那番話,惹得她心中不快。
她天生記仇,對她好的,她便自然記在心裡。對她不好的,她定要以牙還牙。
不過,要是算起來,月灼對她,還是過的去的。
“小楚兒,先將你母親的恩怨放在一邊。倒是幫幫我們才是,難道你聞不出來,我們身上沒有魂魄的味道麼?”
月灼說的焦急,連語速也加快了幾分。
“呃,這個.....”
她倒是樂意幫他,隻不過,連她自己也是個走後門的,沒有真功夫,該怎麼幫?
彆說聞不出鬼魂的味兒了,天天聞著這死耗子的味道,她已經從不習慣到習慣,也許早就失去了嗅覺。
“或許這東西,分一半給你們,你們要麼?”
翹楚兩手交疊,在手掌心敲了幾下手中長鞭的握柄處,從中掉落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碧綠玩意兒。
師徒倆不過是想湊近看看到底翹楚口中是為何物,怎料還未看的仔細,師徒倆卻狂嘔不止。
這撲鼻而來的腐屍臭味直衝腦門。
紅璃更是將她前些日子吃的桃子肉渣全數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