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一躍而出,順勢從阿狸的布袋裡掏出那根雞毛,叼在嘴裡。
“誒!彆”
阿狸話音未落,小白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阿狸的眼皮下消失了。
“汝為何人?”
阿狸顫顫悠悠抬頭,竟是那小白鼠在說話。
奇怪,它這麼小,怎麼說起話來讓人不寒而栗———
它一開口,那根雞毛便隨風緩緩飄落到一張方木桌上。
那影子逐漸顯了身,回到了正常人的大小,竟是一位蒙著麵紗的女子。女子一席紫衫長袂,綰發微卷,儀態萬千。縱使她的臉上蒙著麵紗,阿狸也能感覺到她的不可方物。
“你和小灼灼是什麼關係?”
她忽然說了話,阿狸方才看她入了迷,正要回話時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疼死了。
“小桌桌?”
難不成,她是指這身旁這桌子?
“這桌子和我沒有關係呀。”阿狸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方才她一開口,意亂神迷。
“大膽,汝等小妖,竟敢捉弄帝君!”
她肩上的那隻小白鼠又說話了。
等等!帝君———
是眼前這隻還不如阿狸爪子大的小白鼠?還是那個仙女姐姐呀?
不對呀,青丘的帝君至少也是隻狐狸呀。
更不對呀!月灼師父說貢鏡帝君是個有怪癖好的猥瑣大叔啊!更不可能是眼前這個貌若天仙的美女姐姐吧?
阿狸想它真的要哭了,怎麼每次遇到的情況都和師父所說的嚴重不符。
想起那日,月灼師父語重心長的對阿狸說,這個任務對它來說是事關重大的,還說,這根雞毛,對貢鏡帝君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
迄今為止,阿狸還是不明白月灼師父的用意。
“大膽小妖,帝君問話,豈敢不回。”
“誒呀,小術術,你這麼大聲,都嚇到這隻可愛的小狐狸了。”
那人一步一步朝阿狸走來,身子婀娜,步伐妖嬈。
小白鼠不屑地擺過頭,阿狸真是不敢想象,剛剛那胸腔共鳴,充滿磁性的聲音,居然是這小老鼠發出來的。
“所以,”那仙女姐姐用手指勾起阿狸的下巴,“小寶貝兒,告訴我,你和小灼灼寶貝兒是什麼關係呀?”
“小灼灼?”
提到名字的時候,她特意加重了語氣,阿狸這才意識到,她說的原來是師父。
隻不過小灼灼這個叫法也太惡心了罷。
月灼師父說過,世間上會這樣叫他的僅有兩人,一位是喝醉酒的須臾仙翁,還有一位就是貢鏡帝君。
那她不就是?
貢鏡帝君輕挑眉,輕浮地朝小狐狸兒拋了個令人流鼻血的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