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你想要正經得到修為,就要腳踏實地,彆用法術。”
阿狸滿臉的委屈,奈何嘴角腫的像個大包子,強忍痛說道,“那為何你可以?”
麵對徒兒的質問,月灼的眼神飄忽不定,“我隻是個陪練的,又不是我想修煉。”
月灼吹起了口哨。
好一句搪塞的話。
哇的一聲,阿狸哭了出來,邊哭便喊著——
你欺負人!
路過的人不由得回頭。
月灼師父急忙將他拉到一旁,“彆彆彆!徒兒!我們現在是在人間,你現在是男子,我也是男子,你這麼說,彆人還以為我們”
“我不管,你就欺負人!我要跟你斷絕關係!”
月灼見狀,無奈扶額。
阿狸不依不饒,“方才若是我被打死了怎麼辦?”
月灼一愣,見阿狸挺著胸,用鼻孔對著他出著氣。
他又好氣又好笑,“不會的,我怎麼會讓你死?”
“可是”阿狸依然半信半疑,“可是你自己剛才都被打成那樣了,怎麼保”
“我說過,”月灼摸了摸阿狸的頭,笑道,“不會的。”
月灼的眼眸溫柔似水,好似清晨荷葉上的露珠,清澈明亮。
阿狸一怔。
“彆摸了,再摸就掉光了。”嚴肅不過一秒,原來師父不過是手又癢了而已。
阿狸頭上那撮可憐的毛發,已經所剩無幾了。
月灼師父不情願地收回了手,“走,我帶你去看郎中。”
“看郎中?”
“難不成你真要你的臉變成豬頭?法術不能用,我們還不能用人間的法子麼?”
月灼仰起頭,匾額上的三個大字映入眼簾。
妙回堂。
原來,他們此刻的歇腳地,就是江郎中的醫館門前。
江郎中的妙回堂在長安城可是數一數二的醫館,醫館足有半畝地大。醫館裡,所有設施齊全,百姓們比肩接踵,偌大的地方也沒了半個立足之地。
月灼領著阿狸跨進門檻,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拿號了麼?”
“號?什麼號?”
阿狸抬頭,那人被他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隨即指了指旁邊那似乎望不到頭的地方。
真是哪哪兒都人滿為患!
雖說望不到頭,但排隊的速度還是挺快的。進醫館的每個人都必須坐下登記,才能發號就診。
阿狸想著,人間看病還有這規矩,若是在青丘,才不用這麼麻煩!
見著如長龍的隊伍,阿狸和月灼師父排到了最後一個。
阿狸歎了口氣,隻好安慰自己靜下心來,沉澱沉澱自己浮躁的性子。
就這樣,到了辰時。
醫館似乎要打烊,阿狸靠著師父的肩,一下驚醒。見之前的長龍已經不見,隻剩下自己和師父,四周空蕩蕩的。
攔住一個正要急著離去的老者,“等等!我還沒拿到號呢!”
老者定睛一看,“你??”
月灼師父也醒了,上來解釋,“老人家,是這樣的。在下的這位朋友今早管了一些閒事,就遭到了報複,成了這副樣子。想要找江郎中醫治,可如今,這醫館已經打烊,該如何是好?”
那老者道,“在下便是江郎中,隻是這”
他頓了頓,“你們明日再來罷。”
“明日?為何要等到明日?”阿狸怒道,指著自己這越發腫的臉,“我這樣能等到明日麼?就因為你們已經打烊了?”
江郎中麵露焦容,搓手頓足,“打烊了便是打烊了。在下現有急事,公子也隻是皮肉之傷,還是明日再來醫館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