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方才拿來的饅頭此刻還熱乎乎的,隔著胸口好不舒服!
師徒二人手挽著手,作女子姿態,扭著纖腰翹臀,朝內堂走去。
門口的兩人還在流著哈喇子。
“誒,小馬,你覺得剛剛哪兩個,誰更有姿色?”大牛一臉胡拉碴子,舔著嘴唇。
想比之下,小馬就看著順眼了許多。但他也還沒回過神來,在褰裳閣,他也算閱女無數,但還是不得不為月灼的容顏折服,“我更喜歡高冷一點的,那個青衣的。”
“長得是美,可是太不懂風情了啊,在旁邊就像在冰窖一樣。”
大牛咧著嘴笑道,“我還是喜歡那個穿粉衣的,嬌弱可愛。那手喲,真是如絲緞一樣的滑。”
褰裳閣內,依舊歌舞升平。
管事的婦人領著入選的師徒來到後房,道,“兩位姑娘,你們在此等候。”
這是褰裳閣的後房,是歌姬們備舞之處。雕花木棟錯落有致,四處有藤蔓垂直而下,藤蔓上點綴著星星點點花骨朵。
阿狸環顧,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瑤”他捏著嗓子,“瑤姐姐”
不遠處的瑤也注意到了這方的動靜,投來一縷笑意。隨後,她便跟著幾個歌姬上了高台。
褰裳閣的高台高直聳立,平日裡在上座看不覺得,但從後房這個角度望去,就如懸在九霄雲外一般。
而後,方才的管事婦人走了過來,“兩位姑娘,你們都知道褰裳閣這次招歌姬是為了迎接黎乾黎大人,那麼,二人有沒有學舞的底子。”
“有的。”月灼應和道。
“那麼,轉個圈我看看。”管事的婦人道。
誰知月灼毫不猶豫,信手沾來。
要不是阿狸知道他是自家師父,是個男子,他才不相信世間有男子也可以如此之美。當然,貢鏡帝君是個特例。
但如今師父靈動的模樣,真是像極了貢鏡帝君。
難不成鳳凰也沒有性彆之分,也定不了性?
“你呢?轉個圈看看。”
阿狸毫無防備,心底有些慌亂,於是,就轉了個如此生硬的圈。千鈞一發之際,月灼師父將手附上阿狸的手,兩人的衣袂隨風而動,生硬的步伐也逐漸如行雲流水。這是粉黛與青媚的碰撞。
婦人看的出了神,待二人停下,婦人情不自禁拍手叫好。
“二位這默契,我也就放心了。接下來,待瑤也姑娘舞完這一場,將親自教你們。”
“不不這”
“怎麼?”
婦人怏怏不悅,斜了一眼阿狸,“你覺得是我們瑤也姑娘不配教你麼?”
“她不是這意思。”月灼忙解釋道,“我們在此候著。”
“還是這位姑娘懂些禮儀。”婦人瞪了阿狸一眼,便離開了。
阿狸滿頭大汗。
月灼將手撫上阿狸清瘦的肩膀,安慰道,“鎮定點,妝要花了。”
方才阿狸太過緊張,下意識的多次抿嘴,唇妝已經不複存在。他心裡著急的很,若此刻被人認出,豈不是功虧一簣而且又要被人打得鼻青臉腫。
“等等。”
月灼師父白淨纖長的手指捏著阿狸的下頜,溫情脈脈。
“你看,都花了。”
一陣溫潤而柔軟。
月灼將唇壓著阿狸的唇。
一瞬間,阿狸的心房,猶如青丘山上,合歡洞前,漫花遍野。
砰、砰、砰。
阿狸覺著心底好像有小螞蟻在撕咬,背上像被芒刺紮了一處,喉處像被什麼卡住了似的,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師父的唇很軟,似乎比瑤也的還要軟。還是,因為位置不對的原因?
月灼師父停留的時間很短,隻是,他竟然有些不舍是怎麼回事?
“怎麼?意猶未儘?”月灼淺笑。
阿狸羞紅了臉——
不對啊!他現在是男子!師父也是男子!他們倆怎麼有肌膚之親!不對不對!現在他扮成女子!師父也扮成女子———
不對不對不對!怎麼都不對!
“你看你現在,麵若桃花,貝齒朱唇,”月灼將阿狸一縷散亂的發絲綰到耳後,“好看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