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此處作甚?
阿狸喊了月灼師父,月灼回過頭來,見阿狸身上背著一個流血不止的男子,走近一看,居然是那個討厭的男人。
瑤也大驚失色,喊道,“蘇公子,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情,先救人再說。”阿狸顧不得其他,將蘇宴帶到江郎中麵前。
江郎中見狀,“快快把他帶進去”
那些還在醫館鬨事的百姓此刻也放下手中的家夥,停了下來,紛紛看著幾人,交頭接耳。
江郎中在月灼師父和阿狸的幫助下,把蘇宴安置到了一個平塌上。要找潔淨的布料和草藥為蘇宴治傷,可這些全被門口的人弄得亂七八糟。
於是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墨色的小瓶,撕開蘇宴身上的衣物。頓時,白皙健碩的身材在眾目之下一覽無餘。
他受的是刀傷,好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風油粉能用,那是他三輩祖上,老祖宗留下的治療跌打外傷的神藥,自己一直隨身帶著。
白色的粉末順著瓶口灑下,落在傷口處。
血淋淋的傷口,模糊地已看不見何處是肉何處是皮。
蘇宴低吼了一聲,眉眼緊皺,五官扭曲在一起。
妙回堂的夥計從裡屋找來備用的紗布條,遞給江郎中。
三人見血止住了,這才漸漸鬆了口氣。
隻聽江郎中道,“他受的是刀傷,此後回去修養幾日,再吃些清淡的食物,便可逐漸恢複。切忌傷口處不可碰水。”
江郎中的話音剛落,門外又響起了。“庸醫害人!庸醫害人!”
阿狸耐不住性子,朝外喊道,“你們憑什麼說江郎中害人!方才你們不是親眼見他救人了麼?!”
“他是庸醫!前些日子我家娘子不過就是輕咳了幾聲,到這妙回堂治病。而他卻說我家娘子是瘟疫,硬是叫人把我家娘子關了起來。”
“對對對!我爹也被關了起來!”
“還有我家的小虎子和小兔子!兩個還是娃兒!就被他們關了起來!”
婦人聲淚俱下。
眾人紛紛舉起手中的家夥,有木棍有鋤頭,更有甚者,還拿來了家中管教牲畜的鞭子。又是一陣強烈的討伐聲。
“眾人莫怒,方才在下已經說過,你們的至親得的都是虛勞之疾,若是再與你們有接觸,怕是你們也會染上疾病。”
“在下將他們留在此處,是想將他們留下集中醫治,不讓疫情擴散,是在救他們,也是在救你們的命呐!”
江郎中苦苦辯解,這些話,他已經不知已經重複了多少次,可是那些人依然聽不進去。他將手一拳一拳地捶向自己的胸口,差點沒把一口老血捶出來。
恨呐
“胡說!庸醫害人!還我們親人!”
那些人還是糾纏個沒完,依然不肯離去。
月灼見眾人聽不進江郎中的苦心勸說,將黑色金邊雙袖一揮,便義憤填膺地朝門外走去。
眾人見來的人有些氣勢,討伐聲逐漸弱了下來。
“知道眾人因至親分離而痛苦,既然長安城中多人出現此症狀,還是聽從江郎中所說。各自回去,待江郎中把大家親人的病治好,自會放他們歸去”
眾人聽此番話語,覺得有些道理,便放下手中的木棍武器,相視而言,有些動搖。
人群中又有一人喊道,“若真是疫情嚴重,那官府怎麼沒有通知百姓,如今城中也沒有張貼告示!定是這庸醫在這妖言惑眾!弄得人心惶惶!”
“京兆尹大人已來到城中,前些日子,還到過褰裳閣。”
眼尖的人認出,此刻說話的便是褰裳閣的當紅歌姬瑤也。沒想到,高傲冷豔地瑤也竟會出現在此處。
那些男人有了憐香惜玉之感,還有人調侃道,“瑤也姑娘,還記得在下嗎?在下與你也有過一段露水之緣呢”
瑤也撇頭低眉,弱弱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