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不相信如絳。
隻是這高深大院兒裡,勾心鬥角的事太多了,她得親自觀察觀察。
“秋白,給我捶捶腿罷。”
少女脆生生吩咐道。
秋白垂眸,上前兩步,應了聲是,便在她麵前跪了下來,給她慢慢捶起了腿。
溫時嬌看了她一眼,將話本子放在了一邊,手支著腦袋,懶洋洋問:“秋白今年多大了?”
秋白微怔,旋即答道:“與小姐同歲,十四了。”
溫時嬌想了想,又問:“你生辰是在幾月?”
“六月。”
少女點點頭,不再開口。
突然珠簾被挑起,挽青笑嘻嘻走了進來。
溫時嬌覺得好笑,這挽青不管如何,那心裡所想的,定是會表現在臉上。
“又是怎麼了?這般高興?是誰倒黴了?”
挽青張大了眼:“小姐,我啥還沒說呢,你咋就知道有人倒黴了?”
少女哼了一聲,抬眸睨了她一眼:“你那臉上的幸災樂禍可太明顯了,隻要是那長了眼睛的,誰看不出來。”
挽青笑著應道:“噯,對啊對啊,那二小姐如今在主屋被訓得可慘了,大夫人讓各院兒的人都去一趟。”
“溫如徽又乾了什麼糟心事?”
“哎呀,我也不清楚,小姐您去了就曉得了。”
挽青從一旁的木施上取下衣袍,溫時嬌無奈,擺了擺手,秋白便站了起來,退至一邊。
少女起身來,挽青便將衣袍給她穿上。
兩人朝外走去了。
秋白垂眸而立,眼底是晦暗的情緒。
主仆二人剛行至主屋,就能聽到顧氏冷厲的聲音。
溫時嬌挑眉,顧氏向來不屑管教溫如徽,如今這般生氣,定是溫如徽乾的事是十分嚴重了。
她提步進了主屋,見溫如徽跪在屋中央,上方坐著劉氏。
除了溫數秋沒來,溫家所有人都在了。
溫時嬌一進屋便能感覺到一道熾烈的視線,她抬眸看去,見溫如白正一臉笑意看著自己。
少女麵無表情移開目光,坐在了齊氏身旁。
見人都來齊了,顧氏深呼吸一口氣,冷眼看向溫如徽,道:“快將你做的那些醃臢事都說出來。”
溫如徽跪在地上,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跟當初那卑躬屈膝的樣子,恍若兩人。
溫時嬌眸色一深,這溫如徽怕是不會安分了。
“我做了什麼事?母親請明言。”
溫時嬌這才發現溫如荇的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這事跟溫如荇還有關係?
顧氏被氣得不行,兩步上前,狠狠的打了溫如徽一巴掌:“你這賤蹄子,如今自己做的事,倒是不肯承認,想著就這般敷衍過去,你休想!”
溫如徽的臉被打向一邊,她也沒哭,舌頭頂了頂被打的那張臉的下顎,嗤笑:“母親說的什麼,我可是一句也聽不懂。”
顧氏渾身發抖,指著溫如徽說不出話來。
劉氏適時開口:“二丫頭到底做了什麼?老大媳婦,你倒是說個明白。”
溫如徽卻是驀的變了臉色,見她雙眸含淚看向劉氏:“祖母...”
劉氏本來也不屑溫如徽,但她突然有了個想法,一臉心疼的看著溫如徽:“好孩子,快莫哭了,有什麼委屈,告知祖母,祖母給你做主。”
溫時嬌眉毛一挑,她沒想到溫如徽如今竟是變成了這般,也沒想到劉氏會倒向溫如徽。
劉氏心裡的幺蛾子,在場的人幾乎都知曉。
見她低低笑出聲來:“劉老夫人,這屋子裡,你能做主的,隻有溫如徽了,你能替她做什麼主?”
被她這般拆台,劉氏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溫時嬌微微一笑,迎上了劉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