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少女一臉好奇的模樣。
“她是十六歲出閣,嫁給了西大街的李鐵匠,但那鐵匠似乎心裡有人了,夫妻二人素來相敬如賓,後來那李鐵匠與他心上人似乎有了苟且,這齊娘子就要同他和離。”
如絳如實說來。
溫時嬌詫異“未曾有過孩子?”
這麼多年沒懷上,早已犯了七出之條,按理應該休妻的。
“據說那鐵匠似乎不想讓齊娘子懷上。”
溫時嬌沉默了一會兒,道“下午你同我走一遭鬥文會,路過她鋪子時,你同我說一說。”
如絳恭敬的應了一聲“是,小姐。”
用完午膳,溫時嬌便讓挽青替她梳妝打扮一番。
“小姐,您想要什麼樣的?”挽青亮晶晶的看著少女。
溫時嬌歪著腦袋想了想“不要太張揚,也莫要太素了。”
挽青答道“得嘞,保證您滿意。”
未正二刻,溫時嬌扶著如絳的手,踩著小杌子上了馬車。
溫時嬌一直將簾子掀著,如絳還刻意吩咐車夫稍稍慢點。
“小姐,快到了。”如絳道,“就是前麵掛紅燈籠那處,著素衣的女子就是齊娘子。”
溫時嬌正看著她,怎料那齊娘子竟抬起頭來,與溫時嬌的視線對上了。
馬車過了那鋪子,如絳放下簾子,看著溫時嬌道“小姐,您覺得如何?”
“明日讓她來一趟,我同她說說話。”溫時嬌見她眼神清澈堅定,不像是心思不正的,眉間又有幾分英氣,向來也是個心氣高的。
溫時嬌想了想又道“她平日裡,是個怎樣的人?”
如絳答道“她爹是秀才,她娘是幽州以前大家的大丫鬟,她懂些詩詞,認得字,也有幾分傲氣,素來是個講理,拎得清的。”
溫時嬌嗯了一聲,她對這齊娘子目前來看,倒是挺滿意的。
“她叫什麼?”
“齊雙雙。”
溫時嬌笑了笑,隨即閉上了眼假寐。
如絳在一旁候著。
溫時嬌是被吵架聲吵醒的,不虞的睜開眼“怎的了?”
如絳忙道“已經到了玉香樓,奴婢剛想叫您。”
“外麵在吵什麼?”
“挽青說,是徐姑娘同那孫小嬋吵起來了。”如絳替她整理整理儀容。
溫時嬌低低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徐婉倒是個不怕事的。”
徐家不過是個縣令,如何鬥得過地頭蛇孫家?
不過也不一定,徐家是溫家推薦當了幽州的縣令,想必是溫家的人。
這樣想來,溫時嬌倒是站在了徐婉這一旁。
挽青掀開了簾子,如絳先走了下來,伸出手去扶住少女。
溫時嬌踩著小杌子下了馬車。
她剛出來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連那吵架的聲音也是小了許多,最後竟無一絲聲音,那群少女,竟是直直的看著溫時嬌。
溫時嬌今日著豎領紅色海棠金絲長襖,梳著墮馬髻,並排簪了兩根簪子,頭頂還梳了一個半月形的緋色珍珠梳篦,頸間帶了一串鎏金牡丹瓔珞圈。
教人看呆了眼去,這溫三姑娘竟如此張揚。
溫時嬌覺得這很平常,並算不得張揚,嗯,挽青也是這般想的。
可見眾人的表情,能看出她們卻不是這般想的。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