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除屍毒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糯米,但屍胎身上毒性實在太重,糯米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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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糯米都沒用,閻軍隻覺得腦子裡一空,難道安子今天真要死在這?
蹲到地上,閻軍輕輕將安子扶正,目光落到他背後,隻看了一眼,他整個人就如遭重擊,連曹青也有些不敢直視,幾個年輕的夥計全都是按住嘴巴,生怕自己會哭出聲。
安子削瘦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左肩處一直延伸到脊骨,差點沒把他整個人撕開。
血水不要命似的瘋狂滲出,把包紮傷口用的消毒布條都染的通紅。
而且在那傷口處,閻軍分明看到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黑色霧氣附著在上麵,身體中流出的鮮血中都透著一股黑色。
屍毒已經深入血液了,如果再進一步擴散到骨髓裡,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安子的命。
一邊的曹青,靠在牆邊,狠狠地抽著煙,眼睛通紅,竭力克製著自己。
“閻……閻爺。”
突然,安子動了動,一直緊閉著的眼睛也慢慢睜開,看到蹲在自己身邊的閻軍,他下意識喊了一聲。
隻是就這麼一句話,似乎就把他全部的力氣耗光了,臉色再次變得煞白。
“彆說話,安子你受傷了,現在你的任務是好好休息。”閻軍握著他的手輕聲說道。
“閻爺……我,我睡不著,而且我也不敢睡,我怕我這一睡就醒不來了。”
安子笑了笑,聲音輕不可聞,但落在閻軍耳朵裡卻字字千鈞,壓的他差點都喘不過氣來。
“彆說傻話,我們已經給你上藥了,睡一覺,你小子就能好了。你不是還要攢錢給家裡蓋房子嗎,怎麼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閻爺,你就彆騙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對於死我倒不怎麼怕,我就是擔心我爸媽,要是他們知道了得多傷心啊。”
安子已經虛弱的不行,人都坐不直,隻能靠在閻軍身上,說幾句話就得停下休息一會。
“還有,閻爺你能答應我個事情嗎?”
“什麼事?”
看著安子那張青澀的臉龐,閻軍隻覺得鼻子一酸。
“我的事,先彆告訴我爸媽,等找個機會再說吧,我媽還得著病,我怕她承受不住。”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完全看不到恐懼,淡定的根本不像一個即將踏入鬼門關的人,隻是越是那樣,閻軍就越發難受。
旁邊的曹青,四十多歲的漢子,蹲在地上泣不成聲,哭得像個孩子。
“嗯,我答應你,但是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閻軍點點頭,緊握著拳頭,竭儘全力不讓眼中的淚水落下。
“答應我,活下去。”
活下去!
這三個字說出來多簡單,但對眼下的安子來說,卻無異於生死的挑戰。
屍毒已經漸漸在他身體中擴散,傷口裡滲出來的鮮血不再是紅色,而是一種形容不上來的黑。
邊上幾個夥計還不肯放棄,魔怔了一樣,不斷用裝滿了糯米的布袋劃過安子的傷口,試圖拔除掉他體內的屍毒,但誰都明白,事情走到這一步,這麼做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周圍眾人看到這一幕,臉色間都是閃過一絲不忍。
岩仔屍骨未寒,眼下安子又將布他的後塵。
這種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讓所有人都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