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神醫!
易素素每天一早起來便在院子裡做禽戲,自從陸機教她做禽戲後,便是她這些年來的習慣。公孫彧經常一到夜晚就進去密室整理醫簡,很晚才能睡覺,有時甚至通宵達旦,因此他很少一早起來跟著一起做禽戲。
華伏芝和張央在北邙山上也是有早起做禽戲的習慣,自是他兩打小上山時無妄子教他們的,來到醫館後見到易素素每天早上也在做,於是他們也跟著一起做。
這天一早易素素起來,發覺公孫彧仍在密室裡麵沒有出來,便走到院子正準備在八角井等公孫彧出來,這時華伏芝和張央也出來院子準備做禽戲,這可嚇了易素素一跳,她生怕公孫彧出來時被他們兩人撞見,便一直坐著井沿等公孫彧出來。
華伏芝見師娘今早起來沒有如往常一樣在做禽戲,而是坐在井沿,便問道“師娘早,你這麼早就做好了,是不是今早我們起來晚點。”
易素素聽到,便順水推舟笑道“嗯,我昨晚沒睡好,一早便醒來,於是出來做禽戲,小病已還在睡覺吧。”
劉病已一直跟著他們兩人睡在一間房子,小孩子起身比較晚,有時早起也會跟著大人一起做禽戲,隻是他搞不清其中的奧秘,貪玩亂做。
這時李惠卿也抱著許平君出來院子,初夏的早晨,空氣特彆清爽,於是她們母女也早早起來,在院子走走。
一大早整個院子就熱鬨起來,但是易素素卻一直很擔心,生怕在密室裡的公孫彧不知外麵的情況,從八角井出來會被她們撞見,這樣多年的秘密就會被她們撞破。
易素素還是一直坐在八角井的井沿,一刻也不敢離開,就連劉病已醒來要找他,他都找借口叫張央帶他。李惠卿已經做好早飯,招呼大家去吃早飯,但是易素素仍不敢離開八角井半步,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平常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會不會是易素素行動不便?於是李惠卿便問道“素素,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或者是行動不便,怎麼老是坐在井沿呢。”
易素素搖搖頭笑道“嫂子,我沒事,你招呼他們先吃早飯吧。”
這時李惠卿才想起怎麼公孫彧還沒起來,便問道“大哥呢,還沒起床啊,還是一早出去?”
“他昨晚很晚才睡,現在還沒起來呢,你們不要管他,伏芝、張央,你們吃完早飯便出去開門吧,嫂子,你也帶病已和平君出去大街上玩一會吧。”
大家都覺得今早易素素的表現確是有點奇怪,但也沒再問下去,而是吃完早飯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李惠卿也帶著劉病已喝許平君出去大街玩。
大約辰時,易素素終於見到公孫彧在八角井出來,於是鬆了一口氣,略帶責怪的口氣地問道“你怎麼現在才出來,急死我了。”
公孫彧忙說道“昨晚看得入迷,不知不覺又睡著,等醒來走到八角井出口時,就聽到你們在說話,於是不敢出來,等聽到外麵沒有人說話時我才敢出來。”
易素素帶著幾絲抱怨幾絲關懷地說道“你剛剛就一直貓在出口,那不很累。”
公孫彧整理衣衫說道“這樣也不是辦法,自從伏芝和張央來醫館後,我們就很少下去密室整理醫簡,這樣要等到何時才可以整理好。”
“那也沒辦法,醫簡沒整理好,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
易素素也很無奈,公孫彧想了一下,說道“其實伏芝和張央,還有惠卿他們都不是外人,特彆是伏芝和張央這兩個徒兒,很聰明好學,人又忠厚老實,他們來的目的也是想學醫,我想可以告訴他們的秘密,也好讓他們兩人幫忙整理,要不然我們整理不完的。”
易素素很矛盾,一方麵她擔心爺爺奶奶留下來的醫簡被壞人知道了,會有被偷或搶去的危險,另一方麵她在公孫彧的影響下也想把這些古人留下來的寶貴財寶得以傳承下去。華伏芝和張央是陸機的師弟,也是他介紹過來的,兩人亦非奸佞之輩,還是靠得住的,最主要一點就是他們都喜歡學醫術,有誌於發揚醫術。
思索片刻後,易素素說道“也隻能如此了,現在我還要分心去照顧病已和平君,沒有那麼多時間幫你整理,往後讓伏芝和張央幫你便是,不過最好跟他們說好著利害關係。”
已經進入夏天,天氣開始悶熱起來。初夏的夜空,繁星點點,涼風陣陣,公孫彧在裡屋正指導華伏芝和張央炮製藥材,李惠卿抱著許平君在院子乘涼,易素素正忙著教劉病已識字。劉病已已經六歲了,也是到了該識字的年紀。
易素素拿著一枚診籍,指著上麵的字,一個一個地教劉病已認識。但是教了有半個時辰,劉病已還是一個字都認識不了,這可急壞了易素素。
這時公孫彧他們也炮製完藥材,出來院子納涼。許平君已經在李惠卿的懷中睡著了,於是李惠卿便抱著她進去屋裡睡覺。
公孫彧見到易素素在教劉病已識字的方法不對,上前說道“素素,你現在就教他認這麼複雜的字,他那裡搞得明白,要教些簡單點的,慢慢來。”
易素素有點不耐煩的說道“怎樣才算簡單,都是一些藥材名,我小時父親也是這樣教我的,一教便會,我六歲時已經認識很多草藥名。”
公孫彧走上前摸著劉病已的小腦袋,微笑說道“病已,待明天我寫一些簡單點的字給你認,慢慢來吧,剛剛見你在打盹了,先進去睡覺吧,我還有一些事要跟伏芝哥哥和張央哥哥說呢。”
於是劉病已便進去屋裡睡覺,院子裡就隻剩下公孫彧他們四人。這時公孫彧招呼華伏芝和張央走近八角井,指著井口跟他們說道“伏芝、張央,你們來醫館都有兩年多了,每天不知在院子裡進進出出多少遍,但你們有沒有發覺此井與彆的井有區彆?”
兩人都搖搖頭,易素素也上前說道“你們在北邙山時有沒有聽說《扁鵲醫經》和《倉公診籍》這兩部醫經?”
華伏芝想了一想說道“聽師父說過有扁鵲和倉公這兩位神醫,說是扁鵲留有很多醫經,但不知流落在何處,他也隻是聽說;他還說倉公留有很多診籍,應是在倉公的後人手上吧。”
公孫彧忙問道“那你陸師兄也沒有跟你們說有這兩部醫經存在。”
他們兩人還是搖搖頭,張央說道“陸師兄隻是說師父跟師娘的醫術堪稱當今第一,乃神醫的後人,並說醫館有很多醫經可學,但沒有提起這兩部醫經。”
公孫彧看了易素素一眼,兩人會心一笑。公孫彧心想陸機為人還是信得過,沒有把密室的秘密說出來,就連他的最喜歡的師弟都沒有說給他們知道,便指著易素素說道“其實你們師娘就是神醫之後。”
“哪位神醫之後?”
華伏芝和張央異口同聲問道,公孫彧微笑著說道“就是神醫倉公淳於意,你們師娘的奶奶就是他的女兒淳於緹縈,緹縈救父的事跡你們聽說過嗎?”
張央反應較快,忙說道“聽無妄子師父說過。”
公孫彧點點頭說道“她就是你們師娘的奶奶,師娘的爺爺名叫易道安,這間醫館就是他們開的。”
於是公孫彧便將易素素一家遇害的事跡講給他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