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神醫!
劉病已悄悄進去大廳,聽到大廳裡麵有人在吟詩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
今的大廳很寂靜,因此吟詩的聲音顯得格外高亢明亮。劉病已順著讀書聲音方向走進去,隻見大廳裡麵左側矮幾旁端坐著一位須發全白,骨瘦如柴的老人,那位老人正在讀詩。老人略為駝背,佝僂的身軀伏在案幾上,手裡拿著一枚簡牘,正大聲朗讀著
逝將去女,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
劉病已一聽,原來是在讀《詩經》裡麵的《碩鼠》,於是便走上前,也跟著讀著
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逝將去女,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
那老者看是劉病已走進來,便放下手中的簡牘,豎起拇指笑著道“病已,你也會背這首‘碩鼠’啊!”
“我在醫館時,公孫叔叔教我背過。”
“哪你知道碩鼠是什麼嗎?”
“記得當時我是大田鼠,公孫叔叔在詩裡是表示那些好吃懶做專門剝削苦勞大眾的奴隸主。”
那位老者點點頭笑道“病已真聰明!那你還會背什麼詩?”
“我還會背關雎、葛覃、卷耳、樛木、螽斯、桃夭、兔罝、芣苢、漢廣、汝墳、麟之趾好多首呢。”
“這些都是詩三百裡麵的詩哦,都是在醫館時那位公孫叔叔教你啊?”
劉病已點點頭道“公孫叔叔會很多詩,還給我講很多故事呢,他講的十大名劍故事最好聽呢。”
“十大名劍的故事,有哪些呢?可否講了給我聽聽。”
澓中翁假裝不知道,劉病已卻以為真的,於是便講道“先給你講魚藏劍吧”
正著,這時張賀領著易素素走了進來,他們問了很多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劉病已,易素素幾個月沒見到他,一見麵便熱淚盈眶,劉病已雖然沒有哭出來,但看得出眼睛濕濕的。
“病已,在這裡還習慣嗎?”
易素素親切地問道。
“姑姑,這裡還是很好的,張伯對我很好,還有老白、老竇他們都對我好好,不過我還是挺想叔叔,想平君,想卿姨和哥哥們。”
“他們都很好,也很想你,托我來看你,老白老竇是誰啊?”
聽到易素素在問,張賀忙道“素素姑娘,他們兩位是宮中侍者,我見他們為人友善,又比較細心,便叫他們照料病已,晚上還跟他們一起睡覺,病已平常的衣裳我交代暴室的女工幫忙洗,他們都很喜歡病已。”
“真是有勞張大人,讓你操心。”
易素素禮貌地道,張賀也忙答道“素素姑娘可彆這樣,照料病已是我分內事。”
“就是掖庭裡都是大人多,沒有孩子一起玩,我擔心病已孤獨寂寞。”易素素一向都是心直口快的,張賀忙笑著道
“素素你的擔心也是我所擔心,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鄙人有一侄子,跟病已年紀相仿,我打算讓他也進來掖庭陪病已,你認識這位老先生嗎?”
張賀指著那位白發老者道,易素素看了老者一眼,搖搖頭笑道“我雖是經常進宮,不過接觸的多是女眷,這位老先生就沒有見過。”
張賀走上前拉著白發老者的手道“這位老先生平常很少出門,隱在家裡潛心研習詩書,他是石渠閣的編纂官澓中翁。”
易素素忙上前行禮道“見過澓大人!”
澓中翁忙起身回禮,由於腿腳不是很靈活,於是起身很慢,隻見他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道“想必這位便是那位倉公後人女神醫素素姑娘。”
易素素不好意思地道“神醫不敢當,隻跟父親學些醫術。能夠醫治一些普通病證罷了。”
“姑娘你客氣了,以前常聽司馬大人提起,你們夫妻都是神醫,在西市那邊開醫館,專門收治普通百姓的病,這時值得敬仰!”
“先生,您的評價太高了,我和夫君隻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一旁的張賀忙上前笑道“素素姑娘是神醫,你就不要謙虛了,不過這位澓先生可是儒學的泰鬥啊。”
張賀完忙招呼劉病已走過來“病已過來,素素,我已經跟澓先生好了,我想請他做病已的老師,還有我侄子也一起跟澓先生學習詩書。”
易素素聽張賀這麼一,喜出望外,忙向張賀行禮道“張大人對病已確實太好,我真是感激不儘,也很放心他在掖庭裡麵,往後如若有時間可讓病已多些去醫館,我們都很想念他的。”
“素素姑娘你也太客氣了,你們對病已也是照顧周到,應該是我感謝你們才是,我不會一直將他關在掖庭裡麵的,適當時會讓他出去看看你們。”
“如此甚好,張大人,今後如若掖庭裡麵有哪位姑娘身體不舒服,你也可以差人去醫館召我過來看,我也順便可以見見病已。”
“那太好了,掖庭裡麵女眷多,而宮裡的女醫又少,現在有素素姑娘你這位女神醫願意過來幫她們治病,我更求之不得。”
於是易素素高高興胸回去醫館,跟公孫彧他們了劉病已在掖庭的現狀,大家都很感激張賀對劉病已的照顧周到,也不再那麼牽掛了。
張賀的那位侄子便是他弟弟張安世的兒子張彭祖,張賀原先也有一子,前幾年患病去世了,他那兒子也隻是生一女,為了能夠再續香火,他的弟弟張安世便將兒子張彭祖過繼給他,也好給他養老送終。
張彭祖跟劉病已一樣大,張賀讓他進宮陪劉病已,可見他對劉病已的痛愛。張賀還花大本錢請澓中翁來教劉病已和張彭祖,那位澓中翁可是當時的儒學泰鬥,剛好在石渠閣當編纂官,他每都看劉病已過來看他編纂書籍,覺得此少年賦異稟,將來是一個大人物,於是便應承收留他為徒。
就這樣,張彭祖進掖庭陪劉病已,他們每一早便去石渠閣找老先生澓中翁,跟他學習詩書。